個電話。這裡面的事情,我一個外人,講不清楚。我今天來見你,是想告訴你,我一時心軟,受她所託,目的也是給你們傳個話,再給她一個機會,跟你解釋。或許,當初,你們分手的時候,太過倉促,有一些話,沒有講透。同同,”自端望著家同,斟酌詞句,“同同,我知道這很困難,但是,你想想,楊丹,你是不是真的那麼恨她?她是你曾經愛過的人。”
家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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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咫與尺的嫌隙 (二十九)
“還有,同同,楊丹找我,當然並不是傳話這麼簡單,同同,她是想要我幫忙的。”
“她賭你會心軟。”家同的手指,彈著沙發扶手。楊丹,她很聰明的。
“你瞭解她。這一次,她不止是賭我會心軟,她更是在賭你會心軟。”
“她找你,不是沒道理。外人是幫不了她;咱們家裡,就你對她好。她說過。”家同若有所思。是有一次,她受了母親的氣,跟他訴苦,她說,季家同,你們家人,要說誰還有點兒人味兒,就只有一個景自端。
就家同想到這裡,心裡一陣酸澀。只是面兒上並不顯出來。
“各人有各人的方式。”自端心裡五味雜陳。她比楊丹強一點兒的地方,是她姓了景。楊丹,什麼都要靠她自己。她胸口有些悶。
“不,你尊重她。她明白的。他們都不太瞧得上她。”
堙“同同,那是我瞭解,楊丹,有楊丹的不易。”
家同再度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也有我的難處。”
自端點了點頭,“好。”
家同看了一下時間,“端端姐,我約了朋友。”
自端對著他笑了一下,“我再坐一會兒。”
“那我先走。”
“同同,”自端叫住他,“謝謝你給我這個面子,肯見我。”
家同愣了一下。
“端端姐,這就見外了。”他猶豫著。
他向來尊敬她。不只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表嫂、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姐姐,也是因為她這個人。她雖然話不多,一直安安靜靜的,可她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利益,對她來說,多數時候,敵不過一個“情”字。他做不到的,她能做到。只是這一回,他沒辦法回應她的求情。
自端見他只管看著自己,便說:“你去吧。”
家同略站了站,說了聲“我先走”。他走出幾步去,又回了一下頭。只見自端的目光定定的瞅著前方,一動也不動。他還是轉過身,離開了。
自端默默的坐著。
楊丹,你賭我會心軟,我跟你一起賭家同會心軟。咱們倆,是不是都賭錯了?
她捏著手上的素環,捏著捏著,用上了力氣。
“喂,景自端!”
自端按住胸口,一時沒有說出話來,只是瞪著忽然出現的邱瀟瀟。
“我又不是怪物,你用得著嚇成這樣。”瀟瀟笑著,坐了下來。見她一時沒反應,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真嚇到了。”
“嗯。”她悶聲應著。
瀟瀟看著她一副不開心的模樣,於是笑道:“這是怎麼話兒說的,誰給你氣受了?還是,又遇著什麼難事兒了?來,說說,看我能幫你不能。”
他剛才遠遠的看見,她和季家同在談話,那絕不是一個愉快的氣氛。他琢磨著會有什麼事情,讓佟鐵河的太太和表弟,隔著他,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嚴肅相對——他沉吟,想起當時,他父親動手術的時候,在醫院遇到她,就是去探望季家同的前妻楊丹……電光石火之間,他大約明白了她在煩什麼。
他不禁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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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想,那一條一條藤兒上的枝枝蔓蔓,開什麼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