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圖片旁有好大的一排標題:“警方一舉搗毀地下黑車交易市場,全市最有名夜總會原為洗黑錢窩點!”
我仔細地看報道的內容,一排一排,一行一行,終於看見了那個讓我心頭一跳的名字。
“楊不凡胞弟楊不羈也涉嫌參予了犯罪活動,被警方拘留,但楊不凡堅稱其弟與地下黑車交易無關,對於夜總會為洗黑錢窩點也概不知情,楊不凡向警方交代,一切犯罪活動都是瞞著其弟私下進行的,楊不羈並沒有參予任何犯罪活動,經警方嚴密調查,因證據不足,且無犯罪前科,楊不羈被拘留了四十八小時之後,無罪釋放……”
我忽然鬆了一口氣,可是又驀地警醒,我在做什麼?為什麼看到他沒事,我會鬆了一口氣?我不希望他受到懲罰嗎?他是罪有應得啊,如果不是他哥哥扛了所有的罪名,他怎麼會……他哥哥,楊不凡,真的是象他所說的那樣,那麼愛護他,為了保全他,甘願揹負所有的罪名,那樣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真的有著這樣讓人感動的溫情,他們是壞人麼?他們算是壞人麼?
慧然忽地哼了一聲,恨恨地說道:“可惜讓楊不羈逃脫了,他肯定參予了那些犯罪活動,是他哥一個人頂了,不過,他還是逃不掉,他總要坐牢的,總要進去陪他哥的,我就不信,這次證據確鑿,他還能逃得掉!”
我看著慧然,看著她臉上難抒的恨意,那種咬牙切齒的恨,那種恨不得他去死掉的神情,讓我的心忽然好亂。我的心又回來了麼?我感覺到它在我胸腔裡凌亂不安地跳動,我感覺到每一根神經都胡亂地糾纏在了一起,我分辨不出究竟是怎樣的複雜的感受,只是亂,好亂……
楊不凡的案子是轟動全市的大案,很快便開庭審理了,而我的案子就因此而擱置延期。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慧然學校都開學了,她仍回去住校,卻依然不放棄地往律師那兒往公安局跑,希望能早日審理。
可是我,我的內心深處,竟隱隱希望這個案子能無止境地延期下去,永遠也不要開庭審理,我究竟怎麼了?我怎麼會這樣?是因為看到楊不凡被判處“死緩”,想到楊不羈目前一無所有的處境而同情他麼?我怎麼能同情他?他把我傷害得這麼深這麼慘,難道不該得此報應麼?難道不該受到懲罰麼?我怎麼了?究竟怎麼了?怎麼對得起妹妹為此而拼命奔走的一片心意,又怎麼對得起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連串事件的緣故,我的身體變得很不好,體質越來越弱,三天兩頭的感冒發燒,再不然就是頭痛,又拉肚子,尤其是這幾天,身體特別地不適,總是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特別地疲倦乏力,吃不下東西,也睡不好覺,整個人越來越憔悴。
蘇茜擔心我,想陪我到醫院去看看,可是我不想去,提不起精神,動也不想動。
“那就別去上班了吧,”蘇茜擔憂地看著我,“巧然,你瘦了好多,臉色也很差,好好在家休息吧。”
可是我還是堅持去上班,不上班在家裡又能做什麼?不上班靠什麼養活自己?何況也沒有病重到連班也上不了。我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真的瘦了很多啊,臉頰都凹陷下去了,臉色也很難看,看起來特別得憔悴。大概就是因為這副樣子,我發現周鵬飛最近這兩天好象在偷偷地注意我,他本來一直故意迴避我的,在走廊上狹路相逢,他也會立刻轉身退開的,可是這兩天,他的神態有些變了,也許是我這副樣子讓他又心生同情了吧,他是個好人,有一顆非常善良的心,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一早起來,就感到特別地不舒服,起床時就覺得頭暈,禁不住又躺了一會兒才敢起來。刷牙的時候尤其難受,只覺得噁心想吐,難受得連牙都刷不下去了。看看鏡中,好難看的臉色,幾乎是青黃的,一點血色也沒有,使勁搓了搓臉,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