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帶笑意地看向她,低沉的嗓音帶著魅惑人心的沙啞。“亂世之中,只要彼此看對眼,這種露水姻緣很平常。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明天自己是不是還活著,何不及時行樂?”
小兔不自在地避開他的凝視,嬌軀輕顫。
他是在暗示什麼嗎?
“最初我問你牛祭司有沒有抱過你,你為什麼說有?”他突然轉移話題,讓小兔心跳亂了半拍,眼光轉向他。
站在光線微弱的暗影處,風強的姿態有如蟄伏在黑暗角落伺機撲向獵物的豹子,掠奪的延伸陰鑠地鎖著獵物。小兔相信,不管耗時多久,他會一直等到獵物鬆懈,掌握最好的時機攻擊。這個認知使得她頸上的毛髮直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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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小兔。”他輕柔的嗓音不放棄地催促。
“我……那個……”她舔著乾澀的嘴唇,視線像被膠著住似的無法移動。
“回答我。”
她懊惱地漲紅了臉。承認她的愚蠢對他有那麼重要嗎?
“本來就有嘛!”惱怒使得她的聲音理直氣壯起來。顧不了風強的眼光變得陰沉,她接著道:“打從我有記憶以來,牛祭司是最常抱我的男人。族長還跟我說,是牛祭司接生我的;他是族裡除了大祭司外,最精通醫理藥草的人。”
“他親自接生你?”聽起來有點奇怪,風強狐疑地眯起眼。“我以為這種事多半由女人來做。”
“因為我母親生產時很危險,事實上……”小兔的聲音哽咽了起來,眼眸裡霧氣繚繞。“她生下我沒多久便死了。”
“小兔……”
她悽迷的眼光在微弱的星月光輝下,顯得楚楚動人。搖曳的淚光裡有著過往的傷痛,令風強為之心疼。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她不好意思地揮去眼眶裡的溼潤,眼瞼不安地垂下,避開他灼熱專注的眸光。
風強聳聳肩。“那你父親呢?是不是就是牛祭司?”
“牛祭司?你為什麼這麼想?”
“不是嗎?”他狐疑地道。“從你的語氣裡,我感覺到你們的感情不尋常。牛祭司顯然十分疼你。”
“他是這樣沒錯。”
“這不就對了。”
“你不明白。”小兔的語氣裡有著苦澀。
她多希望牛祭司是她的父親,但他不是。
“我父親不是鳳族人。我母親是隨侍族長到外地時懷我的。”
“是嗎?”風強濃密的眉毛困惑地蹙起。“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莫非牛祭司是那種很喜歡小孩的男人?他一向對小孩都這麼好嗎?”
小兔怔了一下,風強的話令她陷入短暫的沉思。
小時候不懂,只是很自然地接受牛祭司的慈祥關愛,從沒問過牛祭司為何對她如此特別。
是因為他是他親手接生的孩子?
然而,他對自己的親生子女,和有血緣關係的兄姊骨肉,都沒這麼疼愛。
她記得初月還曾以嫉妒的語氣道:“舅舅最疼小兔了。”
“小兔?”等不到她的回應,風強著急地旋身探詢。
“我沒事。”她很快出聲安撫他,眼複雜地凝視前方。“只是在想你的問題。牛祭司很少待在族裡,但每當回到鳳族,一定會去拜訪族長。他總會從外地帶回稀奇玩意兒給我,還成天逗著我玩。他對我的好,連當時還是少族長的初月都感到嫉妒。”
“你是說他對其他孩子並不像對你這麼疼愛?這就怪了。就算他同情你自幼沒了父母,人的情感還是有親疏之別,鳳族長是他的外甥女,他不可能對個外人比對外甥女好。牛祭司可有妻兒?”
小兔聞言乾澀地一笑。“鳳族沒有婚姻制度。”
“什麼?”風強呆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