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兒地跟在我身邊侍侯著吧。”
孫初一臉白得更厲害:“既然是輔兵,是不是也得朝前衝,是不是也有鎧甲穿?”
“做夢,什麼都沒有。”
“啊,參天!”孫初一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等白廠大笑著走遠,孫初一這才對著父親就大叫起來:“你你你……爹,你可把兒子給害死了。銀子固然愛人,可也得有命花。你就不想有人養老送終嗎,搭什麼腔?”
蛾子的父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訥訥幾聲:“鬼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為父也是糊塗油蒙了心。不過,誰叫你沒個使處,叫人家看不上呢?你方才不是問那個什麼老大人,怎麼會扯到這上面?依我看來,這事還得怨你自己。”
“你還怨上我了?”孫初一大怒:“爹,那天蛾子不是留了二十多兩銀子嗎,若不是你搶了就跑去賭場耍子,怎麼會弄成這樣?”
“就是,那可是二十多兩,足夠吃一年的了。”蛾子的娘也叫起來。
蛾子的父親大怒:“反了,反了,那天耍錢的時候,你們可比我還高興,現在卻怪起人來?”
三人又抓扯在一起。
其他民夫都笑嘻嘻地在一邊看熱鬧,然後發出陣陣喝彩和哄堂大笑。
鬧了半天,三人都沒了力氣,喘著粗氣坐在地上。
良久,孫初一才抓著頭,喃喃道:“方才那個騎在馬上的貴人,我瞧著怎麼那麼眼熟。”
“你他娘看誰都眼熟。”蛾子的父親大罵。
“不是,不是,兒子總覺得這人有些想那吳……傻子……”
以前在南京送蛾子進吳家的時候,孫初一遠遠地看過吳節一眼,有些印象。
蛾子的娘呸一口唾沫吐過去:“做你的清秋大夢吧,那傻子能在這亂糟糟的世上活著已是運氣,怎麼可能做了貴人?前些日子你若不是報上那姓連的名字,咱們現在還不至於這麼慘。人家徵召青壯流民,你被逮住了,是你運氣不好,可千不該萬不該,卻將我和你爹也牽扯進去。這麼大年紀,跟大軍走了上千里路,沒死就算是好的了。”
“跟著大軍走又有什麼不好,好吃好喝,無需操心,就是累點罷了,走這麼遠的路,不也開了眼界不是?”一提起這事,孫初一就是一陣惱火,懨懨地躺在地上:“這姓連的就是個騙子,還有蛾子這個小蹄子,將來若是叫我碰上,非要她好看!”
且說那日蛾子和連老三走後,蛾子的父親趁老婆和兒子不注意,搶了錢搭子就跑。
蛾子母親和大哥如何肯幹,連忙追了出去。
卻不想蛾子父親雖然一把年紀,身體卻好,竟然跑得看著影子。
沒辦法,只能滿城去尋。
等找到人的時候,他正坐在賭場裡面,二十兩銀子輸得只剩幾兩。
見他輸得如此厲害,兩人自然不依靠,罵了一陣子,可覺得就這麼走了,輸了的錢怎麼辦?
於是,母子二人將蛾子的父親趕到一邊輪番上陣。
也合著他們運氣差,不但將剩的錢都輸光了,反將身上的體己也全賠了進去。
到最後,三人一無所有地被賭場給趕了出來。
這年頭,二十多兩銀子足夠買幾畝上好水田,可不到兩個時辰就化為烏有,純粹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三人自然惱火透頂地相互責怪起來,說到激憤處,老婆打丈夫,丈夫打兒,在大街上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這情形自然將負責治安的衙役給驚動了,一看,嘿,這後生蠻生猛的嘛。一查,流民,很好,戚將軍那裡正在徵招流民做民夫人和輔兵,就你了。
於是,鐵鏈子一索,將孫初一給拿了。
見被抓了丁,三人才慌了神。慌忙告饒,說差爺且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