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這傢伙偏要在老天爺面前侃侃而談,講事實擺道理,侃大山,也不怕惹惱了老天爺?
呵呵,這種青詞自然是不能燒祭祀給上蒼的。
不過,就文章來看,這個吳節倒是頗有古人之風,有中魏晉高士“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褌衣。諸君何為入我褌中。”的自在瀟灑。
呵呵,有點意思。
這個時空因為沒有唐、宋,讀書人多推崇魏晉風骨,這種放浪不羈的儒生一向討人喜歡。
節拱手答應,心思卻是一動。
剛才這篇青詞的質量自然無庸贅言,不過,卻未必適合此情此景。
也就是篇上佳散文罷了,用來玩賞可以,做祭文卻是有些不太理想。
若是照樣在背誦一次,卻也顯示不出我的手段。
對,乾脆再抄一篇新的,依舊是蘇東坡,且讓嘉靖你看看吳節的手段。
要論到寫青詞,吳節若是自稱第二,也沒人做第一。
吳節一體氣,聲音清朗,竟是標準的cctv播音腔:“飢謹之患,民流者期年:吁嗟之求,詞窮於是日。榫惟至道之助,推廣上天之仁。
召呼群龍,時賜靂澤。罔以不德,而廢其言。”
聲音雖然不大,卻在宮觀裡迴盪不息,一聲聲,清晰純淨,如壁似玉。
嚴嵩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嘉靖失驚,拍案叫絕:“好一個仰惟至道之助,推廣上天之仁。
召喚群龍,時賜霜澤。哈哈,召喚群龍,行雲布雨,這才是我皇家氣魄!”!。
第一百六十五章已經麻木了
嘉靖的震驚也可以理解。
先前,他已經看過吳節寫的青詞了,自然是大為讚歎。見嚴嵩不服,也沒好氣:嚴嵩啊嚴嵩,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同年輕人爭什麼,又有什麼好爭的。大同總兵仇鸞一案,關係到朕的體面,只辦首惡,就不同你計較了。剛才之所以讓你來寫青詞,就已經算是給你擺明了朕的態度,爾卻是不依不饒。
若真論起青詞,你的固然作得不錯,可也不過是辭藻優美些,對仗公整些,卻沒有讓人眼睛一亮的東西。
以前你也是寫了不少,可朕卻沒有記住一篇。
而吳節的這篇青詞一出,朕這輩子怕是忘記不了啦!
剛才你糾纏著人家不放,朕就讓吳節給你提個醒。
可萬萬沒想到,吳節並沒有背誦舊作,而是新作了一篇。
這篇比起先前雖然短了許多,可卻將那股玩輕佻的氣質收斂起來,代之以滂沱厚重,意氣飛揚。
一樣俊朗乎,浩蕩乎,恣肆乎,自在瀟灑。
“這個吳節,才高至此,真真讓人始料未及啊!”
嘉靖精神一振,在沒有比燒祭著篇青詞更入微貼切的了。
他指了指紙筆:“黃錦,你抄下來。”
聲音一出口,卻洪亮無比,顯然是心神ji蕩之下,竟控制不住情緒了。
“是,萬歲爺。”黃錦忙走上前去。以道家畫符時的狂草,一筆揮舊。
捧於手中:“陛下,現在就燒祭此文嗎?”
吳節見嘉靖如此亢奮。心道:既然已經表現了,索性再放縱些,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
他喝道:“黃公別急。吳節還有青詞shi侯陛下。”
“啊,還有!”不但嘉靖,連黃錦和嚴嵩同低聲叫起來。
吳節也不等嘉靖點頭,繼續念道:“伏聞妙道淵微。非塵凡之可測;圓穹杳邈,有誠信之能通。輒伸悃愊之si,上瀆高明之德。切念臣叨司三局,從事六官。勤勞更歷於歲終,修省每恭於夙夜。昨於正旦,嘗啟願心。許大醮之祈禳,乞靈庇之保護。今逢誕日。恭按科文。集道侶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