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述職,如果不出意料,皇帝這回是要對嚴黨動手了。堂堂二品大員,一手執掌江南五省軍政大權多年,如今卻要落馬,吳節心中不覺有些惻隱。
雪落得很大,被河風一吹,打在臉上分外的疼。
大運河的水流很急,老半天,胡宗憲的官船才同吳節靠在一起,一條跳扳搭了過來。
說來也怪,三九隆冬,北方的河流都上了凍,連奔湧的黃河也不例外,偏偏大遠河依舊流得暢快,這讓吳節感覺非常奇怪。
關於大運河冬天不上凍的緣故,後世有好幾種說法。一是說,大遠河水流急;二則是說,大遠河含鹽量比普通河流高,冰點低。
不管怎麼說。不上凍總是好的,否則若是南北交通斷絕就麻煩了。
一個書辦模樣的人立在船艙門口,喊道:“可是吳節吳大人,還請入艙。”
這一通喊,很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