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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陽乖序亂,明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勢自斃。順以動豫,豫順以動。

——出自《三十六計。隔岸觀火》

萬曆768年6月1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六月一日或許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但對我來說卻不一樣,六一兒童節啊,雖說我早過了慶祝這個節日的年齡和興趣,但我身邊的某個男子就不一樣了。

大清早才七點左右,我就拖睡得迷迷糊糊的飛飛起床,讓侍女給他穿上嶄新的衣服,暗紫的錦緞,描金的繡文,頭髮用玉冠束起來,一下子就成了個偏偏濁世佳公子。凡是看著他的侍女都忍不住面紅耳赤。

飛飛今天倒是很乖,最主要的是睡眼惺忪,估計魂魄還在某個爪哇國沒回來,所以由著她們擺弄也沒發火,更沒有散發低氣壓,只是白皙修長的手,在無意識下仍一刻不停地拽著我衣服下襬。

整裝完畢,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滿意地調笑道:“我們家飛飛真是俊俏。”

他似乎是一下子清醒了,臉紅了紅,眼睛晶亮透徹,腮幫子卻又微微鼓了起來,溫熱的掌心抓住我的手,緊握著不肯放。

我反手抓住他,看著他黑嗔嗔又清澈見底的眼眸,忍不住笑道:“走吧,去吃早飯,今天一天我都陪著你。”

飛飛定定地看著我,漆黑的眼眸中亮起燦爛的流光,輕輕點了點頭。

剛走出門口,就見我麾下的步兵侍衛長沈宏匆匆趕來,行了個禮道:“大人,西南傳來訊息,寧貝小侯爺清早整軍十萬,從信陽出發正式攻打渦陽城。”

終於不再小打小鬧了嗎?我含笑點了點頭,又問:“剩餘的三萬軍呢?”楊潛原本的十六萬大軍,凌楚兵敗損失近三萬,如今剩餘不足十四萬。

沈宏氣也不喘,急應道:“由胡將軍率領在信陽和慶原交界處守護糧草。”

我腦中自然映出風吟各城的山川地理圖,細想了想不由心驚:“可是早已乾涸的箬焦河道附近?”那個地段不屬於慶原,居於慶原高處,信陽低處,是慶原守軍無法攻擊到的所在,又離河道上游的渦陽最近,能及時支援楊潛。這本是一個最好的屯糧整兵之所,可是……

沈宏點了點頭,臉露迷惑,顯是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突然變色:“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我搖了搖頭,無奈道:“以伯(沈宏的字),繼續去探聽訊息,若是楊潛攻城,或是胡楊全軍覆沒了,再來報我。”

“大人?!您的意思是……”沈宏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笑笑,牽著飛飛往前走,頭也不回地淡淡道:“你若有心,倒可以傳個警訊給胡楊,就說‘瑤江湍急,河堤不穩;分支逆流,箬焦危矣。’,只是,他和楊潛生性自負又絕容不得別人指責缺失,多半是不肯信的。”

早晨,大約八點半。

我,亦寒,飛飛和韓絕坐在上庸城原城守費計家的客廳中用早膳。其實這裡的人用膳時間都要比現代早,早膳大約六點開始,午膳大約十一點開始,晚膳大約四點開始,身份尊貴點的,譬如我,在晚上十點左右還有一頓夜宵,名為“炙膳”。

只是,我在家中懶慣了,要早朝那是無可奈何,難得出來打仗,我又是最高統帥,這種能給自己福利的權勢當然是能揮霍多少就揮霍多少。也幸好,那些士兵將領看我一副弱不禁風,又傷病纏身的樣子,不僅從無抱怨,反倒一副巴不得我好好休息的樣子,估計是怕我一個調養不甚,就倒在戰場上了。

身旁對面的三個男子都面有難色地看著桌上的點心,如果黑乎乎的一塊,焦不像焦,爛不像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恐怖的東西,能叫點心的話。

我板起臉,探照燈般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去:“怎麼,不想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