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也給拉了來。曹漕自己駕駛著“現代”牌轎車,載著一車人趕夜路趕到東陽縣城。本來,韓玉昆也要開車來的,曹漕說,算了吧,你那輛破爛警車,除了威風一點,能嚇唬兩個百姓,路上跑都跑不動。不如就坐我的車,你們倆坐兩邊,讓熊穎坐中間。兩個人夾住她,不舒服嗎?
熊穎從曹漕的話中聽出了*的意思,她和韓玉昆還不熟悉,曹漕這樣說話,弄得熊穎滿臉通紅:啐!她道,你這個奸臣,真是不找罵你就不甘心哪!看你一肚子壞水,時時刻刻想著往外冒。
尹凡在東陽是東道主,凡是市裡的人,正像京劇《沙家浜》裡唱的那樣:來的都是客,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同學,故而少不得熱情招待一番。他們來之前是吃過晚飯的,尹凡說,吃過晚飯那是在河陽,現在來了東陽,難道就不能再吃一頓嗎?就不算晚飯,算夜宵吧。雖說是夜宵,但卻盡是高檔酒、精品菜端上來。曹漕和韓玉昆是見慣了的,唯獨熊穎看了,說道,這頓飯完全是浪費嘛,太浪費了。曹漕就取笑她:浪費什麼呀,我們這好歹能裝一半進肚子裡去。你沒見過一些飯局,比這高檔得多,還說沒地方下筷子,十成動了不到兩成就倒掉的也有呢!熊穎就連說,造孽呀,造孽。她這樣說時的表情惹得在座幾位都笑了起來。
第二天,按照熊穎的意思想去爬爬山,但曹漕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爬山,更何況他從來對爬山不感興趣,因此便說:
爬山啊,現在來得不是時候。
熊穎問,那要到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
曹漕說,秋天。秋天的時候,滿山紅葉,遍地*,秋高氣爽,那才是爬山的好天氣。
這次來一回不容易,現在爬山哪裡就不可以呢?
不是不可以,是不適宜。曹漕一張嘴能把正的說成歪的,能把倒的說成順的。他說,現在是夏天——熊穎更正說,初夏——對,對,就是初夏。可你知道嗎?初夏正是山上毒蛇活動的季節,你上山要是遇上了蛇怎麼辦?熊穎很怕蛇,但她硬著頭皮說,秋天山上哪裡就沒有蛇了呢?還不是一樣的有。
那可不一樣,虧你還讀了大學。蛇是冷血動物你知道嗎?所以天氣越熱,它就越活躍。秋天就好多了。即使有,也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
聽曹漕說得那麼肯定,熊穎便動搖了:那就算了,就在縣城裡面隨便轉轉吧。
他們兩個鬥嘴的時候,方建軍和韓玉昆在一邊暗暗好笑。趁熊穎不注意,韓玉昆對曹漕說,你小子可真會耍女孩子啊。
什麼女孩子,都老女人了嘛。
哦,那就是耍女人,對不對?耍女人你可真有一手。
熊穎發現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問道,你們說什麼哪?有什麼鬼胎是不是啊?!
曹漕就扮個鬼臉:什麼鬼胎,你看我們像懷了胎的樣子嗎?
他這一說,弄得熊穎“撲哧”一聲又笑了起來。
恰好尹凡到辦公室處理了一件事情回來,聽幾個人說了剛才的爭論,就說,熊穎你別聽曹漕的,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秋天的蛇快要冬眠了,冬眠之前咬起人來更厲害。
熊穎就指著曹漕的鼻子說,你看你這個傢伙,還說沒懷鬼胎。看你那副鬼臉,就像鬼下的胎一模一樣。
她這一說,連尹凡也忍不住笑了。尹凡又說,不過是這樣的,跟你說實話吧,現在棲鳳嶺山上正在開發,食宿條件都還不是很好。現在山上已經有一家外地客商正在那兒搞基建,等到秋天的時候,山上至少可以建起一座符合星級標準的賓館來,那時候路也修得差不多了,路修好了,也就不怕蛇了——蛇總不會隨便跑到路上來咬人的。到那時候,我一定請你們再來。今天嘛,先帶你們到山腳下幾個鄉鎮轉一轉,感受感受鄉間的氣氛,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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