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這首歌意外地好聽。
詞很直白,但有故事。
宋寧欣古怪地看著他,這歌就跟一首定情曲一樣,實在不像一個十六七歲小男生的心思。
不過想到他也是自己在外面開公司的人了,倒也能理解他有更成熟的內心。
這種多了些歲月積澱的味道,配上這個曲子,真的好聽啊。宋寧欣覺得,好像比現在那些流行金曲都要好聽很多。
這兩兄弟……弟弟在演奏上天賦更高,但哥哥好像創作上更有才華,嗓子更有味道。
等顧松彈完了最後一個音符按住了弦,她才輕聲問道:「這首歌叫什麼?」
顧松犯了難。前輩子這首歌也就是在婚禮上給謝茵然唱了一遍,也沒取名字,就叫《給謝小寶的歌》。但這歌名,現在怎麼說?
「還沒起名。這版詞是亂寫的……不過還有一版詞,我給取了個名字叫《永寧》。」
宋寧欣來勁了,峨眉一動:「還有一版詞?再唱來聽聽!」
顧松輕咳了幾聲,調整好了情緒,開口唱道: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捨的,不止你的溫柔。
餘路還要走多久,你攥著我的手。
讓我感到為難的,是掙扎的自由。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額頭。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裡,我從未忘記你。
永寧,帶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永寧的街頭走一走,嗚喔,嗚喔。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月牙灣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
宋寧欣再次聽得呆住了。
這次味道更好了,更足了。詞也好了很多,特別配這個安靜的旋律,慵懶滄桑又充滿回憶的嗓子。
她甚至彷彿聽出了自己的影子,好像自己是哪個沒被帶走的人。
每天清晨,她都是從月牙灣的盡頭走過來。
每天夜裡,她也會走到月牙灣的盡頭。
有時候情緒不好了,她也會在那裡的小酒吧裡喝上兩支酒。
其實她聽得出來,顧松唱上一個版本的手,情緒更飽滿。唱這一個版本的時候,反而更像是刻意地表演那種情緒。
但……這個淡淡憂傷的版本更打動人啊。
不止她,門口的姜靈和穆鄰菲也聽呆了。
等到顧松彈完這遍,她們就沖了進來。
準確地說,是姜靈帶頭沖了進來,她呀呀地大叫:「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穆鄰菲跟在後面進來,眼睛裡有星星。她轉頭想向宋寧欣問好,卻看到宋老師的眼睛都已經紅了。
太厲害了吧,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唱歌把別人唱哭的!
看到這兩人衝進來,顧松更尷尬了。本來就是剽竊的詞曲,接下來卻要接受膜拜,他的臉皮還沒修煉到那麼厚,十分希望宋老師把這兩個傢伙趕回她們自己教室去練琴。
結果宋寧欣開口說:「再唱一遍吧,《永寧》那一版歌詞。」
姜靈驚道:「啥?還有另外一版歌詞?都唱唱啊顧大佬!」
顧松苦著臉:「不要吧?宋老師,讓她們去練琴啊!我這吉他剛學,真沒有當眾表演的經驗。」
宋寧欣笑了笑說:「沒有經驗剛好練練啊,反正都是你同學。你學吉他不也是為了以後可以彈唱嗎,難道一直自己唱給自己聽?」
「就是就是!」
教室門又開了,顧松一看,忙喜道:「顧柏來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