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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還不知道林朔已經給他打了個心機深沉的標籤,要是知道了,顧淮之還得大笑幾聲,對一個日後要從政的人來說,被

人說心機深沉,那不是辱罵而是誇獎。這可以說是來自手下敗將的無能狂怒,要是被人誇天真,那才叫要了命了。

趙銘當初在雲州時和顧淮之也算是頗有交情,如今顧玄又成了太子太傅,雙方的關係陡然親近了不少。為了科舉之事,趙銘還特地來了顧府詢問顧淮之的意見,「科舉制度,乃聞所未聞之事。舅公雖然最先提出此事,但我觀其內容,似乎也有紕漏之處。不知你有何高見?」

顧淮之心說你問我還真是問對人了,哪怕是最先想出科舉制度的馮克己,論起科舉流程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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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是因為自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顧淮之也沒什麼可驕傲的,而是問趙銘,「科舉制度的具體內容,我還未曾親眼讀過。殿下此問,我也答不出來啊。」

趙銘既然過來問顧淮之,自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聞言立即從袖中掏出一份卷好的紙張遞給顧淮之,「請過目。」

顧淮之仔細看了看,微微皺眉道,「年年開科取士?敢問殿下,朝廷的官職可是無窮無盡的?就算一年取三百人,三年時間就能錄取將近一千人為士。朝廷可有這麼多官職安排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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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初立,處處缺乏人手,急需人才,頭幾年多取點人,也不是不可行。」

顧淮之微微嘆氣,「殿下莫不是忘了,新法中規定,有功名在身者,名下田地皆可免稅?驟然多出這麼多人,世家子弟倒還好,族內頗有底蘊,還能稍稍剋制。寒門乍貴,十年寒窗終得功名,你猜他們會不會大肆把其他人的田地掛在自己名下。即便有心志堅定者,取士太多不得晉升,為了養家餬口,也會選擇這麼做,畢竟這又不違法。只是,這麼幹的人多了,朝廷的稅收可就越來越少了。」

哥們兒,世家已經佔了不少土地,還有不少隱戶。你這麼一通砸下去,人才膨脹,到時候更加吃虧。不是顧淮之看不起寒門,而是現在這個環境下,寒門要想出一個讀書人,基本是舉全族之力來供養他。日後他發達了,能不報答族人的恩情?現如今官制發生改變,以往根本沒有什麼秀才舉人的功名,只有官員,並且規定多少俸祿的官員名下能有多少田產,即便這樣,官員私自圈地之事也不是什麼秘密。現在又多出一批秀才舉人,做不了官,那名下的免稅田又該如何算?

這一點,顧淮之都想吐槽馮克己太急功近利,你搞個新官制,又弄個科舉制,怎麼就不把律法也改一

改呢?

雖然說功名難考,但看全國總人數,能錄取的人也有好幾千。這幾千人中又只有三四百人最終能當官,那剩下的那些呢?不考慮這點,朝廷的稅收怕是比前幾個朝代都要慘,戶部尚書哭都沒地方哭。

趙銘猛然一驚,悚然起身,對著顧淮之鄭重一揖,「阿淮果然目光如炬,字字句句皆發人深省。我這就去稟報父皇。」

顧淮之忽而笑著看他一眼,挑眉道:「殿下此次前來,應該也是陛下之意吧?

如此大事,陛下心中應當有所決斷,此事,或是陛下有心考我?」

趙銘搖頭大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怪不得父皇一直說你是眾多世家子中最為驚才絕艷的一個。此次科舉,你是否有意參加?」

顧淮之想了想,「眼下朝廷不是還在商討參加科舉之人的資格嗎?」

趙銘奇怪,「就像當初在雲州時,考些聖賢之言和庶務律法,答得好的取中為士便可。」

「雲州畢竟只是一個州,如今陛下要治理天下,選才之事還需更加謹慎。若是選出一些有才無德之人,到時候便會為禍一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