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好奇心大起,「小叔也想讓阿婆指點書法嗎?」
「那可不?」顧玦一把抱起顧淮之,滿不在乎地開口道,「想當年你小叔我苦練書法,就指望著你阿婆能鬆口親自教我,結果被你阿婆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顧淮之不由向顧玦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顧玦倒是無所謂,抱著顧淮之順路就進了正院。
此時顧玄已經上朝去了,正院只有徐氏一人。見顧玦抱著顧淮之進門,徐氏微感詫異,顧玦已經領著顧淮之同徐氏文安,狀似無意地解釋道:「聽聞娘有意考校淮兒,近來天寒,兒子恰好無事,便順路把淮兒帶了過來。」
徐氏微微點頭,臉上無悲無喜,轉而看向顧淮之,目光登時柔和下來,輕聲道:「手冷不冷?過來把手烤暖了再寫字。」
顧淮之雙手往前一伸,露出手中捧著的手爐,笑得雙眼彎彎,「阿孃給我備了手爐,現在手暖乎著呢!」
顧玦則介面道:「我的手倒有點涼。」
說完,顧玦便牽著顧淮之坐到徐氏對面,老老實實地伸手烤火。
徐氏也不說話,等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紙筆已經備好了,淮兒你跟阿婆過來。」
顧玦也笑嘻嘻地跟了過來,表示自己也要來湊個熱鬧。
徐氏瞅他一眼,沒說話,領著顧淮之來到書案前。書案對於目前顧淮之的身高來說,還是有點偏高,正為難間,顧玦顛顛兒走過來,一把將顧淮之抱上椅子,笑眯眯地活躍氣氛:「別緊張,就像上回一樣,隨便寫就行。」
顧淮之對他聳聳鼻子,而後一臉嚴肅地拿過一旁的湖筆,鄭重落筆,寫的還是自己的名字。沒辦法,目前顧淮之還不能把每個字的大小控制好,寫一個長句子那就是災難。
顧玦良心點評:「比我以前強多了!」
徐氏仔細瞅了瞅,評價得更為客觀:「也就最後那個『之』字勉強湊合,靈氣倒也有幾分,還是得多加練習。」
顧玦趕緊點了點顧淮之的背提醒他:「還不謝謝你阿婆,以後你就要勞煩阿婆費心了。」
徐氏的神情並無太大波動,「淮兒年歲尚小,不宜多寫,免得傷了手,先多看看字帖吧。」
顧淮之默默點頭,顧玦則順勢道:「說到字帖,我記得娘這裡有幅《石麓碑》,不知可否借兒子一觀?」
徐氏瞧見顧玦眼中隱藏的期待之色,心下暗暗嘆了口氣,垂下眼瞼平靜道:「待會兒我叫人找來送去你院裡便是。」
說完,徐氏的目光又轉到顧淮之身上,同他商量:「酉時你要同你阿公念書,不便練字。這樣吧,你申時末過來,在正院用了晚飯後再多看看名家名帖。等到酉時,便跟著你阿公一道兒念書,如何?」
能多學一門技能,顧淮之當然沒意見。再說了,寫出一手好字在古代多重要啊,都說字如其人,顧淮之長得不差,總不能一寫字就成了狗爬吧?那多丟人!顧淮之對自己的書法水平還是很有數的,即便他上輩子學過多年書法,那也只是作為興趣愛好,在業內充其量也就是個三流水準,更別提在高手如雲的古代了。
不好好練字,將來可是要被人嘲笑的。有現成的特級名師當家教,傻子才拒絕。
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於是,顧淮之以三歲的年紀開始正式學習,相比起同齡人來說,也算是贏在起跑線上了。
離開正院時,顧玦手裡拿著徐氏給他的《石麓碑》,心情大好,高高興興地把顧淮之送回王氏手裡,還樂呵呵地同王氏道喜:「娘已經決定親自教導淮兒練習書法,說是申時末過去,用了晚膳後先看名家名帖,再跟著爹開蒙。」
王氏大喜。
顧玦順勢給自己攬活:「如今天冷,大哥申時還在衙門,大嫂又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