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最佳的距離。再次確認標示,並非自己人後,開始估數倒數。
那匹黑馬的馬蹄踏進射程後的一瞬間,百夫長將指令旗一揮,大喝一聲:“破”。
然後亂箭便如雨般飛向了天空,伴著呼嘯之聲,劃過優美的弧線,嗖嗖向著一個方向落下。
嚴素卿看著漫天的箭雨,就像在欣賞一首動人的旋律,那恐怖的旋律之後,便會有一具被紮成刺蝟的屍體。
也許他有什麼護身甲金剛甲的玩意兒,那又怎樣呢!還有第二輪的齊射,第三輪的齊射,然後便是面對百人陣、千人陣。
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整個大陸還沒有聽說過後天巔峰能獨自一人挑戰後天中期百人陣隊和千人鐵騎隊的。
以聶長風的實力,能在高速進擊中躲過一輪箭簇齊射,也許是可以辦到的事情。能躲過兩輪齊射,也是可以被接受,但近在咫尺的第三輪齊射,他無論如何也會受傷。而那黑馬沒有護甲,又怎麼可能躲過第一輪的攻擊,然後聶長風便會棄馬。
徒步攻擊,一個人便是瞬間揮刀幾十次,又怎麼能冒著密亂如麻的箭雨前行呢?
結局只能有一個,嚴素卿身邊親信裨將都目光冷峻的看著眼前的局面,就像看著一隻垂死的獵物。
大帥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而來的戰馬,再次眯起了雙眼,只是,因為功力更深,視力更好的原因,看到了別人還沒有看清楚的,所以這次表情更嚴肅了些,好像有些意外和驚訝。
隨著嚴素卿的眼光望去,眾將沒有看到令自己驚訝的地方,而是不約而同的歡呼一聲,滿是驚喜!
原來,沒有所謂的第一輪,第二輪和第三輪齊射,也沒有什麼徒步進擊,甚至沒有任何反抗,那連人帶馬瞬間便被射成了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從上次草原突襲戰中僥倖存活的總兵府精兵們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似乎又覺得隱隱有些不妥。那人會是聶長風嗎?
隨著那人是倒地,一動不動,有兩個精壯甲兵飛奔下了山坡。快速的來到了那黑衣人的面前,見死的不能再死了,便各拽一隻手臂,一溜煙的將屍體拖回山上來。
待到嚴素卿的面前,有侍衛將那人的面紗揭開,眾人頓時臉色大變,驚訝萬分,因為這人不是聶長風,而是大家都熟悉,昨日還在大帥面前點頭哈腰的總兵府的嚴管事。
於是人們一陣騷動,有人竊竊私語分析局勢變化,有人破口大罵聶長風奸詐,而遠處囚車裡的聶家人則是歡呼慶幸起來。
“是不是多提幾個一起殺了?”嚴素卿身邊的裨將躬身請示道。
仍然穩坐椅子上的嚴素卿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指了指隨同屍體一起拿回來的旗子。於是眾人望去,只見上面工整遒勁的寫道:吾家人與爾等家人同命!奸孽之道,吾不如你,殺伐之道,吾不輸與你!。
現在已經很明白了,在嚴素卿率領兵馬離開汜水關後,聶長風便率人輕而易舉的掠走了他的家人,或許還有其他將官的家人,如此快速的有計劃的出手,他肯定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或者說,背後還有一股勢力在支援。
嚴管事只不過是一條看門狗而已,但既然他被人點了穴,硬綁在馬上前來送死,便是對方給出了一個訊號,即我也有人質在手,我們之間需要談判。你殺聶家人便是等同於殺自己家人。
嚴素卿繼續推測著,雙眼中漸漸開始透著一些狠辣的味道。因為氣憤或者洩憤,他伸出了手,隨意將那顆紅色的血石彈飛出去,那顆小石頭如離弦之箭般破空而去,射向嚴管事的屍體,一股勁力隨著石頭瞬間洞穿了那具肉身,將它彈飛了起來。
屍體再次跌落地面,泛起灰濛濛的塵埃,小人物的人生,還沒有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