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較為強硬的勢力從中幹擾,趙冀這個刺史的命令還是十分有分量的,這些年來,雲州百姓的生活水平在趙冀的執掌下一直在不斷上升,良性迴圈之下,趙冀這個刺史在雲州的威望也就越來越高。
雲州本地的一流世家,在顧家搬過來之前,一個都沒有。那些個二三流的世家,真拼起後臺來,可能還不如趙冀硬。
私底下一過招,在被趙冀幹掉一兩家後,這些人終於發現趙冀是塊硬骨頭後,特識相地安靜如雞裝鵪鶉,所以顧淮之來了雲州後,看到的就是一片和諧。
陸平章還特自豪地向顧淮之介紹他爹的光榮事跡:「阿淮你來得晚不知道,當年趙使君剛到雲州時,我爹還是刺史府的一個無名小吏,是使君一路提拔我爹任了長史。當年雲州的著姓大族申氏一族對此很是不滿,認為使君這是在羞辱他們,讓他們士族屈居在寒門子弟之下,還說我爹媚上欺下,汲汲營營似奸鼠。結果你猜怎麼著?」
顧淮之心說這還能怎麼著,你爹現在好好的,肯定是對方涼了唄。想歸想,顧淮之還是特捧場的問了下去:「怎麼著?」
陸平章神采飛揚,手口並用繼續向顧淮之講述當年的情況,「申氏想盡辦法要把我爹擠兌走,為此還串通刺史府的一些官吏做偽證,栽贓陷害汙衊我爹盜取公文財物圖謀不軌,不想這卻是我爹的將計就計之計。他們啊,不但沒能把我爹給擠兌走,反倒被使君一鍋給端了!」
顧淮之聽得津津有味,卻有覺得有哪裡不對,這申氏也能算是二流世家,哪能這麼輕易就被趙冀一鍋端?世家人數之多,顧淮之心裡可是有數的,再加上顧淮之這幾年已經把譜系背得差不多了,一琢磨這申氏的譜系,好傢夥,那也有小几千號人呢。這麼多人,別說趙冀是個刺史,他就是個皇帝,也沒法全端了。
這麼想著,顧淮之忍不住問:「申氏全族幾千口,全端的話……」
未盡之意,陸平章瞬間明白,連忙解釋,「你誤會了,使君那次就只是誅了首惡,但申氏的爪牙都被流放了,其他人也不敢趟這趟渾水,再加上使君和我爹他們又在其中加了把火,申氏本就在走下坡路,根本在雲州待不下去了,索性舉族搬遷,去了平州。」
「平州?」顧淮之不由挑眉,「那可是祁東王的地盤啊。」
陸平章點點頭:「正是,據說他們去平州後,受到祁東王的禮遇,如今過得很不錯。」
「全族都搬過去,這可是大手筆啊。」
顧淮之直覺這裡頭有蹊蹺,還想從陸平章嘴裡套點話時,一旁的馮適立即笑道:「申氏族人留在雲州的也不多,加上奴僕部曲也就一千多個,倒也算不上什麼。如今看來他們搬去平州還真是搬對了,至少比在我們雲州強。」
顧淮之不由挑眉:「確實不錯。」
馮適聽顧淮之這語氣頗有點意味深長,忍不住問道:「阿淮是覺得哪裡不妥嗎?」
「沒有。」顧淮之笑著搖頭,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就是好像聽家父提過一句,好像還有申氏族人去了幽州梁使君那兒。」
「這也不奇怪。」馮適微微一笑,「世家人口眾多,遍及興朝各地。便是阿淮你們顧家,族人不也各州都有嗎?天下十二州,哪州沒有虞川顧氏之人?其他士族也一樣,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顧淮之含笑點頭,「阿適所言極是。」
馮適一時間猜不透顧淮之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向他投來略顯疑惑的目光。
陸平章和趙猛兩人也頻頻點頭,趙猛還嚷嚷呢,「是啊,管他們去哪兒,去禍害其他人別回來最好!」
顧淮之低笑,見馮適還在打量自己,微微湊近了點,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我剛好聽人說過,使君同申氏某幾個人私底下關係還不錯。」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