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和趙銘也沒想到顧淮之的想法會是這樣,尤其是元熙帝,這會兒還在琢磨,第一次科舉,結果必定要讓世家和寒門雙方都滿意。狀元不必說,定然是世家的。這麼想著,元熙帝把各大世家還未舉薦得官職的子弟們一劃拉,心中默默有了決斷:只要顧淮之表現得不錯,這個狀元就是他的了。--
要是顧淮之知道了元熙帝心裡的想法,定然又要懵逼一次,說好的科舉制度公平公正呢?
這還沒考呢,陛下您就先把狀元給內定了?哪怕內定的人是顧淮之,他怕是也高興不起來,總覺得自己因為心不夠髒而和他們格格不入。
好在顧淮之沒有讀心術,元熙帝得以儲存在顧淮之心中一代梟雄的高大形象。
顧淮之現在正在考慮另一件事,此次科舉還設有醫術一門,也在今年八月開考。顧淮之登時就想到了宋璟,忍不住去了他的藥廬將此事告知他,「朝廷有意開科舉取士,除卻進士科外,還設有醫術一科,先
生醫術精湛,不如也去試一試,定然能得中。」
宋璟卻笑著搖了搖頭,「多謝公子好意,只是宋某乃一介草民,只想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不想受官場的諸多拘束。更何況,當日受公子啟發,宋某還在繼續思考還能用何種手段幫助大夫醫治病人,又有一本醫書還沒寫完,實在分身乏術,不便再參與朝堂之爭啦。」
顧淮之不由為宋璟感到可惜,只不過人各有志,顧淮之也尊重宋璟的選擇。
宋璟見顧淮之面露遺憾之色,忍不住打趣他道:「莫非公子是嫌宋某在此浪費許多藥材?」
「先生說笑了,」顧淮之連忙擺手,「先生願意待在我這裡,是我之幸。只是想到先生一身精湛的醫術卻無半分功名在身,難免替先生感到遺憾。」
「名與利皆為身外之物,身為大夫,救了多少人才是真正值得稱道的東西,那些虛名,不必放在心上。」
顧淮之忍不住感嘆,「先生高義,我不如也。」
宋璟倒是看得清楚,「公子身負整個顧氏的榮耀,也由不得你超脫於朝堂之外。更何況,公子之才,舉世難尋。我雖無心考取功名,一介布衣同樣能治病救人。公子若是不入仕,那豈不是天下百姓之憾啊!」
這吹得未免也太過了些……顧淮之忍不住心虛,摸了摸鼻子尷尬笑道:「先生謬讚了。」
「宋某從來只說真心話。」
那顧淮之就更覺得自己擔當不起了,老實人誇起人來真是讓人受不住,哪怕顧淮之這幾年曆練下來,臉皮再次厚了不少,聽了宋璟這一堆彩虹屁,還是沒撐住,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此次科考,顧淮之早就同顧玄說好了會下場,就考進士科。
因著漢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現如今的文人大多受儒家文化影響較深。進士科考的便是儒家的四書五經,並有各種策論和律法,以及部分庶務題,儘可能挑選出實幹的人才。
顧玄覺得,顧氏怎麼說都是以文著稱的世家大族,顧淮之先前又已經有了不小的名聲。此番科考,顧淮之必定要拿下一個讓人心服口服的名次,這才能對得起他當初用口舌和自己的見識為自己掙來的名聲。
至於哪個名次才能服眾……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事嗎?
於是,顧玄直接給顧淮之下了死命令,「此次你既然要參加科考,那便將狀元之位拿回來。」
說實話,顧淮之有那麼一瞬間被他祖父給嚇蒙了,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呆呆地看了顧玄好一會兒,顧淮之才不可思議地開口道:「阿公您剛才說什麼?讓我必須考中狀元?」
「沒錯。」顧玄淡淡地看了顧淮之一眼,「虞川顧氏以文成名,你乃日後顧氏家主,豈能在科考上被旁人壓上一頭?此番科考,你若是拿不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