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桌案漫不經心:“益州蜀道天險;便是袁公路稱帝被討;也斷不會把戰火延至此地。隨他折騰去,該頭疼的又不是我們,而是許都曹孟德。”
被他言及的曹操確實有些頭疼,而且還很氣憤:袁術稱帝,若不好好遏制處理,殺一儆百,說不好就真有第二個、第三個有心思敢效法他。到時候一眼看去,中原一帶亂七八糟帝王、數不勝數公卿。許都這正牌天子的話誰還理會?他“挾天子以令不臣”的招牌還有何用處?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升帳議事,在許都能召集的心腹嫡系都被他揪到了議事廳裡。
郭嘉就是在沒睡飽的時候被蔡嫵從床上挖起來的。被吵不爽的郭大人臭著張臉,滿是幽怨的看著蔡嫵。蔡嫵對此視而不見:“是你家主公這麼個時間點叫人的,可賴不著我。不過我就納悶,你說曹公這腦袋是怎麼長的?到底出了啥事要這麼著急?”
郭嘉眼角一抽,選擇性忽略掉蔡嫵對曹操的抱怨之詞。匆忙忙洗了把臉,精神不太好的軍師祭酒大人就繃著張“生人勿進,熟人勿擾”的臉,跟著前來通知他的兵士到了司空府議事廳。
結果到議事廳曹操把議題一說,郭嘉精神了,“唰”的一下坐直,兩眼晶亮,腦子飛快轉起念頭:袁術擁揚州、司隸、勢力延至荊州與豫州。在南方諸侯中,實力最強。其所據汝南,淮南兩郡擁三十七城,人口均不下二百萬。地沃水美,民生富庶。其實力綜合算來,是目前各諸侯中最雄厚的一支。遠在幽州,冀州之上。袁公路此番稱帝,就他本身而言,不光是迷信玉璽作用。
“今日府中庭議。皆乃為國為君,言者無罪,聞者足誡,諸公有話但講無妨。”正題說完,曹操輕咳一聲,淡然地丟擲一句慣常之詞。
“明公。”頭一個開口回話的是荀彧,荀彧聲音依舊溫純優雅,平淡穩沉,可今天語氣聽著卻格外擲地有聲:“明公扶漢帝,匡朝政,乃大漢肱骨之臣。今番袁術謀逆,此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且今天子都許,諸鎮諸侯皆望許都之態,明公若放縱不理,日久天長,必有跟風效仿之人。”
曹操輕撫著鬍鬚緩緩點頭:“文若之言甚善。只袁術實力不比等閒,可輕易動之。許都如今之境,亦是四面受制。若兵馬調動,短期未能破敵,其他諸侯必會趁虛而入,許都之勢便岌岌可危。”
曹操話落,帳中眾人皆低頭沉默:此番變故實屬突然,許都四下強敵環伺,兵馬輕易不敢大調。但袁術稱帝之作為若是不討,像荀彧說的那樣,數年以後,諸侯競相效仿,天子威嚴掃地。於政治意圖上,許都亦會身陷被動。
“哎呀,許都一力不行,那就多找幾路諸侯嘛。”一廳沉寂中,已經思考完畢的郭嘉笑意盈盈地開口。因著早起太困,他原本清朗的聲音還有些微微的沙啞,加上這話不管是內容還是語氣都帶著絲痞氣地調侃,讓帳中氣氛不由為之一鬆。
曹操臉上也是一喜,但隨即又繃住佯裝微怒:“奉孝說的倒輕巧。你到說說讓孤去哪裡找那麼些路諸侯。”
郭嘉收了嬉笑,屈起一條腿,把胳膊支膝蓋上伸出五指衝曹操說道:“主公有‘五撫’可為討逆之用。安能說找不到諸鎮諸侯?”
曹操眼睛一閃,身子前傾:“奉孝詳細道來。”
“呂布佔徐州,然有名無實,明公可以利誘之,許以徐州牧,著令其出兵討逆,呂布必然應詔。此第一撫。江東孫策與袁術有嫌隙。袁術曾許之以會稽太守,卻出爾反爾未曾兌現。明公可以孫策為騎都尉,兼會稽太守。以正其名。孫策若接會稽太守之職,也自當應詔出兵,共同討袁。此第二撫。宛城張繡去年之戰與主公有隙,今番新降,必然會擔憂在主公處不得重用。主公可用張繡兵馬為一路東進豫南,即安張繡之心,又得一大助力。此第三撫。北方袁紹乃袁術兄長。袁術作為,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