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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嫵所言回許都的事,他知二姊是為他著想。只如今世易時移,他身後有幾千的將士跟隨。若之前他不回去只是因為還不到他要錦衣還鄉,那如今便是因著他身上擔負的責任,讓他不能再像年少時那般意氣用事。他不再是一個人,他得為他手下的弟兄們負責。他不能也不可以再如甩手掌櫃一樣,挑子一撂,拔腿就走。

蔡嫵眼盯著那一句“同袍之義實難割捨”。又往後掃到“餘離家時近八年。心頭諸般酸苦甜辣不足為外人道也。今番落筆,書於二姊,蓋因姊知弟甚深。”一時間只覺得自己胸口處五味雜陳:她家威兒長大了,可依舊還是她弟弟。沒有因為時間而疏離,沒有因地位淡漠。會像舊日一樣,把心底的事情告訴她,然後話裡話外地要她幫他。

蔡嫵捏著信,又看看桌案上凌亂的紙張,幾番掙扎最終還是把信都規整好,分裝入信封。等待中秋節後她帶著孩子們去一趟潁陽,把信送過去也把事情跟阿公他們說清楚。別的她開解不了,至少弟弟和父親之間她還是能周旋一些的。

想到此蔡嫵不禁又有些黯然:便是她再怎麼為威兒原宥,都不及他親自到父親眼前更能為父親解開心結。

蔡嫵身後的杜若看著她自看信後又是落淚又是失落的樣子,抿抿嘴小聲開口:“姑娘,可是心裡有什麼不舒坦?”

蔡嫵輕聲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有些艱難地開口自我安慰:“其實……也沒什麼。威兒有了自己的事兒,我該為他高興不是?”

杜若眨了眨眼,看看桌上的信偏頭思考一會兒跟蔡嫵說:“姑娘,您讓二公子來許都是因為曹公下‘求賢令’的原因嗎?其實要杜若說,若單單因為這個要二公子拋了荊州一切來許都著實有些委屈了。您看曹公求賢令下達後,來許都的人是不少,可那也是良莠不齊,還有些有怪癖的人。二公子若真來許都了,跟著這樣的人一道,以他那性子還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呢。”

蔡嫵聞言疑惑挑挑眉,看向杜若好奇道:“你訊息倒是靈通了。怪癖?威兒那性子,不被別人說古怪就是燒高香了。我還真不知什麼樣的怪癖還能讓他看著不順。”

杜若傾著身子手指門外:“姑娘還記得那天咱們出門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位衣衫不整的年輕人嗎?回來後杜若曾讓人打聽過他。你猜猜他是誰?”

蔡嫵想了想,老實地搖搖頭:說來那年輕人她可著實有印象深刻,別人怎麼評價她不知道,但蔡嫵心裡這爺是坐實了憤青中的狂飆突進分子的稱謂!放眼許都,實在找不出第二個敢在望歸樓上披頭散髮,寬衣解帶的人。寬衣解帶還不算,這爺還扒上人家酒樓護欄對著曹操出言不遜。而且口才還特好,從頭到尾不帶一個髒字,罵了半個時辰都不帶重複一句。校場裡下來的軍官有看不過去跟他吵架的,都被他駁的啞口無言,不是要抓著人揍他,就是悻悻地離開跑司空府給曹操告狀。

“那個年輕人是誰?”

“姑娘肯性想不到,他竟是孔文舉大夫舉薦給曹公的禰衡先生。”

蔡嫵皺著眉:“禰……衡?禰正平吧?怎麼那麼熟悉呢?”

杜若笑了笑彎腰提示道:“姑娘前陣子教給照兒的小賦裡,好像有一篇是以他寫《鸚鵡賦》做示範的。”

蔡嫵恍然地點點頭:“哦,是嗎?我都記不清了。哎,對了,照兒人呢?”

“在房裡呢。明天中秋,今兒晚上曹公在府中擺宴設席,姑娘不是說讓照兒跟著一道去嗎?照兒現下正整裝呢吧?”

蔡嫵拍拍腦袋輕嘆口氣:“你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得趕緊準備準備了。”

“剛未時三刻。姑娘還有時間。是不是要等姑爺回來一道去呢?”

蔡嫵擺擺手:“不等他了。他這陣子忙的很,天天抱著一摞的名單往司空府跑。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