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複雜:既有擔憂心疼,又有憤怒悲哀,還有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後怕。環夫人很懂事的退坐在一旁的角落,低著頭,既不多說也不多問,悄無聲息地觀察這事件的進展。
而主位上的丁夫人則瞪著座下一溜排開的幾個少年,臉色陰沉。在看到蔡嫵來時衝她無力地招了招手。蔡嫵來和不來都是一個樣子:剛才她們就已經問過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座下四人,除了曹植低著頭,一言不發。其他三個都口徑統一,一直回答:那是意外。曹彰是在和他二哥比劍喂招的時候一時走神,失手被傷。而曹丕跟郭奕則只是平常切磋,對於被郭奕拿劍指著的事,曹丕一口咬定自己母親卞夫人推門時看到的正是一個收劍式,只是一個巧合!
傻子都知道那不可能是個巧合!誰家的收劍式是指著別人喉嚨的收劍式?
曹丕的劍法師承史阿,在用劍上,整個曹家甚至連帶上夏侯家裡,都沒幾人能比他使的更凌厲更出色。於劍法一途,就連武課最有天賦的曹彰都不是他對手!郭奕這明顯偏科的孩子就更不可能會在切磋時贏他!當然也不會出現以劍指喉的狀況。對著這樣的情形,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幾個孩子,肯定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爭執和分歧。曹彰受傷是失手還是拉架時意外被誤傷咱不好說,但曹丕對郭奕心中有愧或者故意相讓確實鐵板定丁的事。老四明顯是知道些什麼的,可是你問他,他雖然不打算撒謊騙人,但只這樣閉口不言也讓人不知哪裡問起。
丁夫人忍著怒氣把事情跟蔡嫵說了一遍,然後指著自家幾個孩子很歉然地跟蔡嫵說:“家裡幾個頑劣的不省心,這事奕兒也是被無端波及。慧儇勿怪。”
明白事情前後緣由的蔡嫵在聽到這話後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她抬起頭狠狠瞪了眼郭奕:“郭奕!去跟二公子賠禮道歉!”
郭奕豁然抬頭,看著蔡嫵一派正直:“娘,我又沒錯。”
“快去道歉!”蔡嫵聲音提高,眼盯著郭奕,壓迫感十足。
郭奕脖子一梗,仰起頭既是倔強,又是憤忿:“我沒錯!不去道歉!”
“你……”蔡嫵被郭奕舉動氣的發抖,眼看就要一步上前,揚手給郭奕一巴掌,曹丕不著痕跡地邁步出列,恰到好處地擋在蔡嫵和郭奕之間,衝著蔡嫵行了一禮:
“夫人明察:此次當真只是巧合,曹丕不過是與郭奕互相切磋而已,被郭奕所敗,是曹丕技不如人,與對錯無關網遊之彈痕。”
蔡嫵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曹丕,眼睛微微眯了眯,沒有退讓,而是緊盯著曹丕,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些她想要看到的表情:現在她身後就是郭照,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明顯的感覺到自家女兒的身子處在一種緊繃的僵直狀態。被她握在手裡的手也緩緩地抽回藏在了袖子裡。她都能想象這丫頭現在手心裡必然已經被她自己掐出了幾道指甲印。
曹丕話說完眼睛抬起,目光不自覺地掃過郭照,然後像意識到什麼一樣迅速低頭,行禮的手拳頭握了又握,才保持動作。拿只有蔡嫵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了句:“……對不起。”
蔡嫵眼睛閃了閃,瞄了眼曹丕,抬頭轉向郭奕,意味不明的說:“奕兒性情如何,我這做母親的還是知道的。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便是我這做母親的也沒資格替他開脫,替他說情。他還是當著本人的面好好賠了不是吧。”
曹丕身子一僵,明顯聽出了蔡嫵的畫外音。閉了閉眼睛,又收步退了回去。而同樣明白母親意思的郭奕也眨了眨眼,心不甘情不願走到曹丕跟前,抱拳衝著曹丕草草地行了一禮,拿廳里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對不住。適才是郭奕魯莽了。二公子見諒。”說完就一禮到底,但緊接著郭奕就在行禮起身時壓低了聲音,湊到曹丕耳朵邊:“揍你那是活該!我照樣還是沒錯!”
曹丕低著頭,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