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拍拍手:“行嘞,您辛苦!”
七個人,算上大包小裹的攝影器材,足足有十幾個行李,沒幾個小時的車程,辦理託運太麻煩,機器都不便宜,只能大家幫著多分擔。
火車站人來人往,是一個城市中最混亂的集散地,大家浩浩蕩蕩扛著箱子過安檢,男的負責往傳送帶上搬,女士負責在這頭接。
兩個入站口,兩個不同的目的地。
隔著十幾米遠,一夥人很低調的在檢查自己的車票。他們穿著統一的棉大衣,每人只背了一個制式揹包,能看出來十分訓練有素,正在找方向。
駐地偏遠,他們要先到蘭州集合,然後參加賽前動員大會,然後乘飛機去俄羅斯。
沈斯亮和站臺人員先進行溝通,找到他們的專用車廂,然後回來叫人:“都清點好行李了嗎?”
三個小夥子立正:“好了。”
“還有幾分鐘,準備登車吧。”
五個多小時的車程,也算是難得在訓練之外的放鬆時刻,出門在外,自然是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很快就在人群中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出於好奇,也出於訓練素質,幾個人很有默契的在原地站定,回頭觀望,馬上持一種戒備站姿立好。
只見有兩個男人在人群中大聲喊了幾句:“麻煩讓讓!讓讓!給我們一點空間!”
同行的杜姐蹲在地方,拖著年輕女孩的頭,讓她脖子枕在自己腿上:“小霍兒?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
霍皙雙目緊閉,面色蒼白。
有人低聲交談:“車站有醫務室,先送到那兒去吧。”
“是不是中暑了?”
“呸,大冬天的,中什麼暑!”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車站附近的保安人員也走了過來,試圖擠進去:“什麼情況?”
趙老師到底是領隊,心裡素質很好,不慌不忙:“杜,你先把她口罩給摘下來,讓她透透氣,水呢?誰包裡有水?”
小宋趕緊拉開隨身的雙肩包:“我有,新的,沒喝過。”
杜姐接過來,作勢要喂進去,趙老師制止,很有經驗:“倒在手上,往她臉上撣一撣。”
冰冰涼涼的水驟然噴到臉上,霍皙意識漸漸回籠,茫然睜開眼睛。大家見狀鬆了一口氣。
有人興致缺缺的從人群中擠出來,跟同伴嘀咕:“沒事兒,估計缺氧了。還以為多大的毛病。”
三個小夥子望向帶隊主官:“咱……用不用去幫幫忙?”
主官雙手一背,也鬆了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身上也帶著任務,不是太要緊,身邊也有同伴,走吧。”
沈斯亮也是這個意思。
於是大家重新整理行裝,進入站臺,準備檢票登車。
人群漸漸散了。
女人慢慢在大家的攙扶下站起來,因為驟然昏厥,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你可嚇死我們了。”
“沒事兒。”霍皙站定緩了幾秒,腦子漸漸清明:“估計是在車裡悶太長時間,早上沒吃飯,有點缺氧。”
出門在外,這種小病小災大家都遇上過,以前在高原,因為高反說倒就倒下的也有,見霍皙反應不遲緩,狀態也還行,誰也沒真放在心上。
沈斯亮站在隊伍後,是最後一個收尾的。
快到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回頭往人群中望了一眼。
那道身影正在拎一隻箱子,背對著他,看不到臉,柔軟的絨線帽子,長長的黑色羽絨服。他看了幾秒,想轉身出去。
有人在站臺裡喊:“斯亮!走了!”
手中那張火車票被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