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顧忌起來。
在這個時代,土地母庸置疑是產出最高的寶物,擁有土地幾乎就擁有了一切,但是對列侯們來說,太過危險了。
商鋪和房產就沒有這樣的顧慮,即便是不留著收租,轉手一賣照樣是大量的錢財入袋。
有遠見卓識之人,卻見到了這繁榮盛景之下的危機,悲嘆道:“我們是軍功列侯,從馬上取功名,立下功績,綿延子孫。
得到皇帝的賞賜,用以使家族富貴,維護我們的名聲,善待國中的子民,使天下之人崇拜我們的行為,敬仰我們的品德。
這是我們能發動靖難的根基所在啊。
現在卻為了一些蠅頭小利,一些隨時都會失去的浮財,而失去了這些根基。
這難道不是最愚蠢最短視的行為嗎?”
先賢早已將道理都說盡了,但人生在世,又有多少能看到百年之後?
能看穿十年的人,都足以顯貴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雖然不是完全的正確,但卻足以代表絕大多數人。
沒人想到開學令的反對會這樣結束,同樣沒人想到抑豪強令的實施過程會是這麼的戲劇化。
關東豪強的力量被重重打擊,列侯們忙著消化所得。
靖難功臣開始凋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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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嘗誦《史記、《漢書,每嘆興衰禍福莫非皆有天定?
月之盈虧,歷時三旬,日之正偏,四時有變,何以功臣煊赫,不過一時,竟至於此。
復而誦之,此漢宣之禍矣,太縱、大賞、無戒,溺功臣,愛親近,遂使驕狂。
太史公曰:“始未嘗不欲固其根本。”
然根本已歪,枝幹何正?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此正言哉!
夫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漢興功臣興衰盛亡,由此可知。——《史鑑·漢紀
歷史上的明君都刻薄寡恩,又不想把劉病已寫成那樣,還是得原創一個皇帝,想怎麼寫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