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確實大,但沒有大到這種地步,這從本質上說是戰時行為,丞相在調動關中諸郡的兵員,來應對可能發生的大災。
丞相灑然一笑道:“本相本就準備向皇帝陛下遞交辭呈了,一個處處和陛下對著幹的丞相,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嗎?
一年了。
朝廷都沒有能做成一件事,本相的意見皇帝總是否決,皇帝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本相還得感謝皇帝仁慈,留下本相的命,此次藉著這個機會,恰好辭去相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丞相竟然不想幹了!
這對眾人又是一記重重的錘擊,但是聽到丞相的理由,卻說不出什麼來,丞相和皇帝之間的對抗確實太過激烈了,這對朝廷也不是好事。
畢竟政治是妥協的藝術,除非能一人敵國,否則偉大如洛文王,尚且妥協很大。
眾人只能微微感嘆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丞相下定了決心,卻好像陡然放鬆下來,一直和皇帝唱對臺戲,壓力是很大的,畢竟皇帝掌握著生殺大權,現在想通了,壓力陡然小了起來。
“走吧,去做事!”
轟隆隆的車輪轉動聲隱沒在呼嘯的狂風之中,隱沒在黑雲壓城的黑暗之中,濺起朵朵水花,然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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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佑五年,夏。
關中大雨,數日不絕,大河倒懸,屋舍良田,危若累卵。
丞相公卿面聖,竟阻於宮門不得見,公卿惶然,曰:“大亂在即,上不得見,為之奈何?”
丞相嘆曰:“金印紫綬,萬石尊貴,竟不若一宦官,此間事了,合當掛印而去,做一富家翁足矣。”
士人頗怨憤,上賜金以慰丞相。
旬月,丞相去官歸鄉,內宮鹹安,宦官之尊,時人側之。——《漢書·宦官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