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用雪域地圖去換三年的兵符……
盛夏駐足。
“皇上他,是拿天牧國的半壁江山保護著娘娘!”
晏文欽一向謹言慎行,而今卻當著菲兒的面對盛夏說出這番話,因為他深知如果他不把這些事告訴皇后,皇上定然也不會說,那麼以他們兩人的性子怕是要像三年前的那個誤會一樣,永遠也解不開。
盛夏和菲兒還是走出了芙蓉殿,她沒有回頭看晏文欽。
零落的雪花,紛飛的眼淚,盛夏的心完完全全地迷失了。
“菲兒,去景觴宮。”
跟在身後的流雲見盛夏轉了方向先是吃了一驚,又趕緊隨了上去,晏文欽的話他都聽見了,他也希望皇上能與皇后在一起。
景觴宮裡,檀香四溢,潼妃褪去外衣,解開了髻,玲瓏身段足以叫天下男子為之心猿意馬。
“臣妾為皇上更衣。”
蕭啟瑞冷冽地望著她。
“皇上,已有許久沒來景觴宮。”
潼妃將手伸進了他的衣襟。
“樂兒每次都問臣妾父皇怎麼不來看她,臣妾也只能以皇上國事繁忙為由搪塞過去。”
潼妃輕輕倚在他懷裡。
提起樂兒,蕭啟瑞倒是略有觸動,樂兒畢竟是他的骨肉。
見蕭啟瑞神色有些緩和,怡貴妃放肆地想去解開他的腰帶,卻被他抓住了手。
“朕今夜沒心情。”
潼妃尷尬,自己這般投懷送抱他卻不為所動,但又立即換上笑臉,“那臣妾就靜靜陪著皇上。”
蕭啟瑞看了她一眼,竟覺得她長得與玄兒相像。
“你先睡吧。”蕭啟瑞撇過臉,三年前就因為把她當成了玄兒,才鑄成大錯。
潼妃悻悻坐在床沿,沒關係,長夜漫漫,她不信皇上不對她動心。
她等了三年才等到今天,絕對要讓皇上迷上她。
盛夏站在景觴宮外已將近半個時辰,白狐披風裡只是單薄的舞衣,迎著風雪凍得她嘴唇紫。
“主子,你這是何苦呢,皇上不會出來的。”
景觴宮的宮人雖都瞧見皇后站在雪裡,卻無人敢去向皇上通傳,菲兒想去又被盛夏攔下。
“傻菲兒,你先回去吧。”
“主子,我們一起回去吧。”菲兒不依,要拉著盛夏回宮,主子身子嬌弱,怎麼受得住這極寒的雪夜!
“不等到他出來,我不會走的。”
盛夏堅持,他為他做了那麼多,她卻不相信他,既然晏文欽說他有苦衷,那麼她就在景觴宮外陪著他,陪他一起度過難關。
她猜,他心中定也萬分難過……
“主子,菲兒不明白。”主子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要傻傻的折磨自己,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她為主子包紮練習劍舞不小心劃傷的手臂時,也問過主子,這樣認真是為什麼?
當時主子笑著說,“為博他一笑,此心用度八百遍,不嫌厭倦。”皇上的笑對主子來說有那麼重要?
突然有積雪驟然掉落,出聲響,是流雲不忍,暗自力,將掌風打向遠處的松樹。
蕭啟瑞一下便察覺到流雲的氣息。流雲在這就說明她也在。
蕭啟瑞推開窗子,那個瘦弱的身影站在雪地裡,一頭如瀑的黑絲上已沾染了不少雪花,她的小手縮在白狐披風裡。
該死!白狐披風裡竟然是那件薄如紗的舞衣。
蕭啟瑞想立刻飛奔到她身邊,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裡,再也不放手。
盛夏看到了窗邊的蕭啟瑞,她就這樣望著他,忘記了漫天白雪,忘記了心碎無痕。
她的眼神讓他腸斷,她就在他眼前,觸手可及,卻不能擁抱。那些人以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