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怎麼將自己的感覺告訴唐祝,歪著頭連最近長長了的頭髮,快掉進碗裡都沒發現,唐祝趕緊取過她頭頂的夾子替她夾好跑出來的碎髮。
這夾子,就是她去北戴河那天他親手替她別上的那個。
丫丫甜滋滋地笑了,覺得自己一定會比媽媽幸運,她將手巴拉著他靠得極近繼續說:“我只是想讓她不管是什麼結果,都由她自己想好,做好準備後決定。那樣,以後不管他們倆人是形同陌路,還是能有轉機都是她自己決定的,怨不得別人。”
如果沈弦月願意,作為女兒,她當然想父母能和好。
可是這麼多年下來,沈弦月心裡有多重的怨恨,丫丫也明白,所以也不打算強求。
希望王亦強和沈弦月能夠在這段誤會他還有所剩無幾的日子裡,和平共處達成共識吧。
唐祝看著她微笑,也不說話。
丫丫歪著頭皺皺鼻子,挨近他的臉拿鼻子蹭蹭他:“怎麼,我這樣做不對嗎?”
唐祝搖搖頭,也拿鼻子回蹭她,輕啄著她的唇輕吐氣音:“我是感覺,我的丫丫真的長大了,考慮事情很周全。”
兩人嘻嘻哈哈蹭了半天又粘在一起吻了半天,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搬家……
因為去北戴河是十幾天的裝備,所以丫丫把常用的常穿的都搬上了。這次從北戴河回來她的心思全在媽媽那,而唐祝的心思全在安派王亦強上,以至於兩人都忘了她還有部分衣物在楚輕鴻租給她的小公寓那。
經唐祝提醒,丫丫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自己都忘了這茬。
“這樣吧,你把鑰匙給我,你回酒店陪王叔,我去拿你的東西。”唐祝覺得現在王亦強以為自己絕症在身,正是需要有人陪伴的時候,丫丫不便離開他身邊。
丫丫正為難著,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可是還有些猶豫:“你知道我的東西放哪嗎?萬一漏了下次還得去多不好。”
唐祝樂:“你哪些放東西的習慣我是不知道的?”
想了想,似乎從來藏東西就沒瞞得過他的,而且有時她丟三落四忘了放哪,每回都是唐祝幫她找出來的。
的確,她承認唐祝是比自己細心。
於是點點頭,決定就按他說的辦。
把丫丫送回酒店時,王亦強還沒有醒。唐祝拿了她現在居住地的鑰匙,回家拿了個空箱子,驅車前往收拾。
到了她所說的門牌號前,扭了鑰匙開了門鎖,唐祝進了門後直覺發現有點不對。
按理說應該屬於丫丫的那間房間,房門開著,房間裡似乎有人。
就算唐祝再怎麼冷靜的一個人,都驚得凜然呆立了數秒。冷汗很快爬滿他的額頭,放開拖著的空皮箱,雙拳緊握、左手將鑰匙的直立面塞到指縫間突出,必要時這是很有效的武器。
他不是為了自己而害怕,而是禁不住想,如果回來的人是丫丫……
如果是丫丫!
房間早就掛上了他給丫丫捎來的防光簾,現在裡面極暗,他站在亮堂的客廳門前因為光線的反差和距離,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人。但是他很明白,暗處的那人也正在盯視著自己,而且將他的舉動盡收眼底。
他的腦子正在當機無法思考,還在不停的重複響著一個聲音:幸好回來的不是丫丫!幸好回來的不是丫丫!
裡面慢慢走出一個人,卻是目光略顯呆滯的楚輕鴻。
“你知道嗎,我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等……”他笑得有點傻,笑容中略顯絕望和失落:“想不到等到最後,來的是你。”
唐祝沒有說話,楚輕鴻精神狀態不太好,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加深刺激。
最近是怎麼了,像是人人集體玩精神崩潰,先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