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又升高了些。
華華鳳好象又有點沉不住氣了,好象正想開口說什麼。
她想說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因為她忽然發覺有個人正在看著他們。
無論誰看到這個人,都忍不住會多看幾眼的。
這個人當然是個女人,是個很靈活的女人.不但美.而且風姿綽約,而且會打扮。
她穿的也很考究,一件緊身的黑綠衫子.配著條曳地的百折長裙。
雪白的裙子,不但質料高貴,手工精細,顏色也配得很好。
這裡的老闆娘終於出現!。
她的裝束打扮,就跟段玉第…次看見她時,完全一模…樣。
可是她的神情卻已不同了。
她的臉上,已沒有那種動人的微笑。
她看著他們,慢慢地走過來。
段玉和盧九都已站起,遲疑著,彷彿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對她說。
她卻又用不著他們說.忽然笑了笑,笑得很淒涼:";你們是不是來告訴我,我已是個寡婦了?";段玉點點頭。
盧九卻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女道士悽然笑道:";我看得出。";
盧九道:";你看得出我們的表情?";
女道士悲聲道:";我早已看出,他……他最近神情總有點恍惚,好象已知道自己已要有大禍臨頭!";她的神情雖是很鎮靜,可是眼睛裡已有淚珠滾下,忽然轉過頭:";你們只要告訴我,到哪裡去收他的屍,別的話都不必再說!";段玉卻偏偏是有話要說:";我第一次看見你,你也是忽然就出現的,就象今天一樣!";女道士沒有回頭,冷冷道:";你難道要我出來的時候,先敲鑼告訴你?";段玉道:";你並不是出來,而是回來。";
他看著她雪白的裙子,慢慢地接著道:";無論誰從裡面出來,都不會這麼幹淨。";女道士霍然回過頭,瞪著他:";你究竟想說什麼?";段玉嘆了口氣,道:";我只不過想告訴你.你的丈夫本不該死!";女道士冷冷道;";該死的難道是你?";";我的確該死,";段玉居然承認了,";因為我本該早已看出你是誰的。";";我是誰?";
";花夜來!";段玉一字字道:";你就是花夜來,也就是這裡的龍抬頭老大!";女道士瞪著他,忽然笑了,笑容又變得象以前一樣美麗動人。
盧小云的全身卻已突然僵硬。
段玉道:";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以前好象見過你。";女道土在聽著,彷彿正在傾聽著別人說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段玉繼續道:";你每天在這裡出現時,都好象是一朵剛摘下來的鮮花,因為你晚上根本不在這裡。";他輕輕嘆息著,接著道:";因為你是花夜來,一到了晚上,你就要出去散播你的香氣,在夜色中,昏燈下,當然不會有人看得出你是刻意裝扮過的,更不會有人想到你白天竟是這小酒鋪的老闆娘,何況那時別人早已被你的香氣迷醉了。";女道士用眼角瞟著他:";你也醉過?";
段玉苦笑,道;";我也曾醉過,可是我卻醒得快。";女道士:";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段玉道:";也許我一直都將醒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