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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的刀踢開,走到劉珣面前,居高臨下。

“殿下甚是聰明,猜到了在下。”他笑笑,說話仍不緊不慢,“可聰明不足,若先將此事告知了光祿勳或執金吾,我就算人再多,如今也已命喪刀下。我猜,殿下是怕萬一猜錯,傷及無辜,是麼?”

劉珣雙目通紅,怒罵,“劉澹!你這逆賊!”

鯉城侯不以為意:“殿下甚善,我曾說過,這實非好事。逆賊又如何,殿下莫非不知,我這都是為了你?”

“莫拿我做藉口!你弒君謀反,天人共誅,與我無干!”

鯉城侯搖頭,嘆道,“殿下怎這般遲鈍。陛下斃命,發喪之後,殿下就是新帝。”

劉珣冷冷道:“我是新帝,會稽王是甚!”

“他?”鯉城侯笑了笑,“蟲豸耳,何足顧慮。殿下但看便是,陛下駕崩之後,廷尉自會順著找到會稽王。”

劉珣想起方才在宮中,廷尉向皇帝稟報的話,心沉下。

鯉城侯目光卻是誠摯,“殿下,這皇位本就是殿下的。當年李氏為先帝所中意,殿下莫非不想承繼先帝與外祖之志,君臨天下,統御四海?”

劉珣看著他,忽而冷笑。

“你呢?”他道,“我統御四海,你又要什麼?”

鯉城侯慨然道:“我一心為殿下籌劃至今,自會助殿下治理天下,享盡萬民供奉,鞠躬盡瘁!”

“便如趙高,霍光?”

鯉城侯露出訝色,卻不惱,道,“殿下亦精讀史論,當知曉,即便趙高、霍光,亦有其忠良之處。”說罷,看著劉珣,語氣緩下,“殿下今日到此處,足見殿下待我之誠,我亦甚感動。殿下不若細想,此事於殿下乃萬利而無一弊,何樂不為?”

劉珣沒有答話,未幾,把劍放下。

鯉城侯看著他,神色一緩,才露出笑意,忽然,劍光掠過,劉珣竟手腕一轉,朝他劈來。

鯉城侯急忙一個閃身,堪堪避過,只聽裂帛之聲響起,他的袖子竟被劃斷。

劉珣一擊不成,利落地轉身再刺,鯉城侯突然回身,順勢制住他的手臂,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劉珣悶哼一聲,只覺一陣痛麻,頓時倒在了地上。

鯉城侯把腳踩著他,將劉珣的劍抵在他的脖頸,冷冷道,“殿下的劍術乃在下所教,莫非以為打得過師父?”

劉珣喘著粗氣,嘴裡卻仍然罵著什麼。

“來人,”鯉城侯吩咐道,“將他縛起,堵上口。”

家人應下,用麻繩將劉珣捆住,用布堵住了嘴。劉珣憤怒地掙扎,喉嚨裡發出低吼,皆無濟於事。

鯉城侯蹲下,看著他,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提起來。

“殿下以為,我無了你,便不行了麼?”他低下頭,在他耳邊道,“殿下既不識好歹,在下亦只好也不再念些許情分。不瞞殿下,在下有無殿下皆無妨。天下想當皇帝的人多了去了,殿下且看,待得宮中喪訊傳出,莫說會稽王,各路諸侯都將蠢蠢欲動,西北還有匈奴和羌人。待得大亂,我以宗室之名,收三輔之兵,一樣可做那戡亂之賢。”他看著劉珣,笑了笑,“便如你兄長當年。”

說罷,他將劉珣的頭往地上一撞。

劉珣只覺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君侯,”侍從走過來,道,“何不將他殺了?”

“不必急著下手。”鯉城侯站起身,看看破爛的袖子,皺皺眉,一把扯開,“外面的人都處置了?”

“處置了。”

“無人看到?”

“君侯放心。”

鯉城侯頷首,又問,“宮中可有訊息?”

“尚無訊息。”侍從道,“昨日我等的人去打探過後,宮中內外皆守得似裹了鐵一般,再也探聽不出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