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長頭垂得低低的,很卑微,想走卻腿軟,幾乎是挪出病房的,他真是怕死黃油了,在裕姝小姐面前裝的那麼溫順,實際上就是條兇狠的畜生。
玉榮漫不經心地摸了摸黃油的頭,他出院了,白裕姝不就不用陪護了?她看著那麼瘦,那麼脆弱,體質肯定不好,要是生病了,一天肯定出不了院,他不知道要陪護多少天,憑什麼她只陪護一天,他就出院了。
更何況,有人陪護的感覺確實不賴
玉榮不出院,可確實在醫院呆的無聊,穿著病號服帶黃油出去遛彎,熟悉他和黃油的醫生護士都離得遠遠的,因為知道他是個什麼癲狂性子,更知道黃油咬人有多兇狠,都避之不及。
他在醫院走廊裡大搖大擺帶著黃油遛彎,病人看見害怕,他反倒得意嗤笑:“黃油,你看你長得多醜,大家都怕你。”
他心知肚明不是因為醜,可偏偏這樣說。
黃油兇狠得意地汪汪兩聲,狗仗人勢。
他們離開後,病人抓住護士投訴:“怎麼能在醫院裡遛狗,還不栓繩,連嘴套也不戴,萬一傷著人誰負責。”
護士卑微道歉:“抱歉患者,我會報告給安保處理的。”
走廊裡遛完,下樓遛。醫院樓下花園,盛夏,花開的正漂亮,黃油把花咬得稀巴爛。玉榮踢它屁股,黑眸戲謔,輕笑:“沒素質。”
玉榮走一會兒l,累了,走到長椅上坐下曬太陽,黃油在他腳下趴著。
隔壁長椅坐著一對母女,小女孩穿著病號服小小一隻,有點咳嗽,隔一會兒l就要咳嗽幾聲,玉榮聽著心煩,臉色沉下來,黑眸陰惻惻掃過去。
小女孩和他對視,眼睛又圓又亮,稚嫩的聲音響起,好奇地問媽媽:“媽媽,你不是說醫院不能帶寵物嗎?”
媽媽手上套著皮筋在給小女孩扎辮子,聞言看過來,看見玉榮,還有他腳下趴著的大型犬,暗暗心驚,玉榮一看長相氣度就知道不是尋常人,還能堂而皇之把狗帶進醫院,肯定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她尷尬笑笑,一時之間想不到好理由解釋,只能低聲哄小女孩,轉移她注意力:“媽媽給你編一個艾莎公主的髮型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艾莎公主了嗎?”
成人世界規則可以為錢權讓路,純真懵懂的小孩子卻無法理解,她只知道媽媽跟她說住院不能帶寵物,她被迫把心愛的小狗哈尼扔在家裡,艾莎公主髮型也彌補不了她的委屈,盯著玉榮的黃油,小嘴一扁,委屈巴巴眨眨眼,嘴巴一張,就嗷嗷哭起來,哭鬧不止:“媽媽你騙人,醫院明明可以帶寵物,我要哈尼,我要哈尼來醫院陪我。“
玉榮臉色難看,呵斥:“閉嘴,別哭了。”
說著,他踢黃油一腳:“你去陪她玩。”
黃油聽懂了,慢吞吞,夾著尾巴,挪去那對母女面前。
媽媽擔心狗會咬人,看向玉榮,小心翼翼詢問:“它不咬吧?”
玉榮剛想說咬的,就看見小女孩黑亮亮的眼睛掛著淚好奇地看他,話到嘴邊又變了:“不咬。”
說咬人,恐怕又要嚇哭,哭得他心煩死了。
黃油又變得溫順,陪小女孩玩,小女孩摸它頭,它就乖乖讓摸。
小女孩安靜下來,媽媽謹慎小心地向玉榮道謝:“謝謝。”
玉榮沒說話,擰著眉,臉色並不好看。
他和白裕姝生的孩子要是天天哇哇哭,他就扔掉。不過白裕姝溫溫柔柔的,他小時候也挺省事的,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乖。
小女孩時而咳嗽兩聲,她媽媽趁她安靜給她編辮子,手上動作靈活熟練翻飛,神態認真專注,滿眼都是愛意。
玉榮看著,有些走神,眉心擰得緊緊的,他莫名其妙沉聲問:“生女孩子一定要給她編頭髮嗎,剃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