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廣陵頓時吐出一口黑血,側身倒了下去。
“廣陵散他怎麼了。”蘇槿連忙走到風廣陵身邊,轉頭對蕭墨問道。
蕭墨無力的揮了揮手,他的白髮似乎又多了一些,盡顯老態,開口道:“你不用擔心,他沒事的,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何況是中毒。”
蘇槿點了點頭,扶起風廣陵靠在自己肩上。
夜晚。
“蘇姑娘,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蕭墨扶著牆壁從屋中走出,對蘇槿小聲說道。
蘇槿在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睜開眼睛對蕭墨點了點頭。
“蕭先生,你怎麼了?”蘇槿看到蕭墨的樣子有一些不對,開口問道。
蕭墨卻搖了搖頭,對蘇槿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走出了茅屋。蘇槿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風廣陵,跟著蕭墨走了出去。
祈雨城實在酷熱難耐,一股股熱浪在地面上翻滾,夜晚更是讓人喘不過氣來,蕭墨卻好像虛脫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說,看起來他還覺得很冷,冷汗直流。
“蕭先生…你…”蘇槿剛剛開口說話,卻見蕭墨已經倒在了地上。
蘇槿跑了過去,探探他的鼻息,喚道:“蕭先生,蕭先生。”蘇槿力運於臂,一股真氣渡到蕭墨體內,卻駭然發現,蕭墨已近油盡燈枯,如果把人體比作一個容器,蕭墨此時容器內部已經空了。
半晌,蕭墨終於醒了過來,感覺到蘇槿為他渡了真氣,幽嘆一口氣,說道:“蘇姑娘,不要白費力氣了,沒有用的,我叫你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蘇槿疑惑的看向蕭墨。
蕭墨開口說道:“風廣陵體內三種毒已經解了,但是還差我給你們所下的最後一種毒,而種毒對於你們來說恰恰是最難解的。”
蘇槿皺眉問道:“既然是你下的毒,那為什麼難解?你給我們解藥不就行了?”
蕭墨卻苦笑著搖搖頭,開口說道:“我說過我沒有解藥,我當時並沒有騙你們,我給別人看病這種古怪的規矩其實並不是我定下的,而是我的妻子年素素,所以我是一定要遵守的。”
“這規矩是賢醫定下的?”蘇槿驚訝道。
蕭墨笑了笑,眼神溫柔,良久,開口說道:“正是。世人叫我鬼醫,亦正亦邪,做事情讓人抓不到頭腦,其實並不怪我啊。”
蕭墨大口喘著氣,坐下來,繼續說道:“其實這都是素素的主意,我們兩個因為各自醫術卓絕而相識,起初誰也看不起誰,日子長了,卻也對對方動了心,也就在一起了,後來便有了小年。”
“素素性子倔強的很,是個很可愛的姑娘,雖然長相併不驚豔。當時我們兩個名聲大噪,她一時興起,就給我定下這麼個規矩,她自己卻被稱為賢醫,後來我們兩個終於驚動了大勢力,也就是胡媚兒她那裡的勢力,那個勢力看中了我手的藥方,於是就派胡媚兒來…也怪我心智不夠堅定,便著了她的道,素素一怒之下就離開了我,我卻知道她還在我身邊不遠處,她就像個孩子一樣,我救活一個,她就毒死一個,她本來十分心地善良的…都是怨我…害她成了這樣。”蕭墨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句話,身體顯得更加虛弱了一些。
“蕭先生,你不要說了…你的身體…”蘇槿嘆息了一聲說道。
蕭墨卻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蘇姑娘,你讓我說完,我再不說,只怕就沒有機會了。”
“素素她死了,我自己又怎能獨活,蘇姑娘,我只拜託你一件事情,請你們好生照顧蕭年。”蕭墨望向屋中熟睡的蕭年,眼中寵溺。
蘇槿堅定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他,蕭先生是用自己的命救了廣陵散,我們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蕭墨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當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