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管雙方實力多麼懸殊,弱勢的一方,總有一舉扭轉乾坤的機會,這,就是無數人沉迷於賭局原因。
“大、大、大,***,真晦氣!”在距離陳府隔著三條街的一座賭場內,突然賺了錢的爆發戶們和心存爆發幻想的工人、苦力們擠在一處,大呼小叫地喊著下一次般子的點色。
大,大,大!”一個衣衫上滿是破洞的賭客揮舞著手臂,在人群中聲嘶力竭地高呼。
“小,小,肯定是他***小!”不遠處,幾個市井無賴啞著嗓子跟眾人唱對臺。
青筋、冷汗、血絲,各色表情出現在賭徒們的臉上。
般盅猛然掀開,有人得意地狂叫,有人哭天搶地。有人賠光了家底,被擠出***外。空出的地方立刻被其他賭客填補,所有人瘋瘋巔巔,樂此不疲。
“這幫賭棍,真的什麼都敢賭啊!”二樓雅座內,小太監樂清揚不屑地說道。他坐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臉上在陳家刻意表現出來的貪婪愚蠢之色盡去,代之的是一幅別人從未看見過的冷俊與威嚴。
“人麼,付出代價如此低微,最終可能的收穫卻如此龐大,又怎能不動心呢?況且陳老頭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不在有生之年做點兒驚天動地之事,他又怎捨得撒手西去?”
避光的角落中,一個身材矮小,模樣E。的人笑著點評。
除非文天祥是傻子,陳宜中的勝算幾乎是零。旁觀者總是比參與者更清楚,況且這旁觀者還是賭局的始作蛹者,蠱未揭開,勝負早己瞭然於心。
“其實我等何嘗不是在賭博,賭大宋國運和大元國運哪個更興旺罷了。成則封侯拜相,不成則身敗名裂。總之,人活這一生,得留個名號下來!”坐在樂清揚對面的,是個珠寶商打扮的中年人,身材不高,但是很魁梧,顧盼之間透出幾分從容與威嚴。
“張大人說得極是,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遺臭萬年。人生不過是一場豪賭爾!”背向視窗而坐的是個書生,無愧於其聖人門下的身份,無論多麼不堪的話在他嘴裡吐出來,聽上去都帶著幾分義正詞嚴的感覺。
“好了,好了,不說笑了。這幾樣珍寶,就煩勞張大人給太子殿下帶回去,樂某家人受其恩養多年,無以為報。些許物事,略表寸心!”小太監樂清揚衝著珠寶商拱了拱手,正色道。
“太子殿下無需這身外之物,你對大元的一片忠心他很清楚。令弟己經被桑哥大人收為養子,令堂、令妹也由太子遣專人侍奉,並賜予了宅院糧田。家中一切,樂兄弟你儘管放心。至於這些財物,待會兒我替你變賣了,換成銀錢送去你家中。最近大都那邊交鈔價值一落千丈,家裡存些銀錢,也好應急!”張姓珠寶商接過包裹,開啟看了看,然後非常體貼地替樂清揚安排道。
“如此,屬下多謝張大人!”樂清揚起身,長揖到地。”你我既為同僚,何必客氣!”張姓珠寶商伸手攙扶,非常熱情地回答道。
“張大人體貼下屬,比起這邊陳宜中、文天祥等人,高下何止百倍也!”文人不失時機的讚了一句。
“是啊,是啊,張大人禮賢下士,常人難及,我等跟著大人,好福氣呢?〃MW模樣的人也跟著大拍馬屁。
“好了,別拍了,我不是你家老爺,不用拍馬屁。他們動手的時間定下來了麼,陳大人準備了多少人手?”姓張的珠寶商收起笑容,對著F。人問道。
“還沒,屬下偷聽了好幾回陳老賊議事,他都沒說具體時間。依屬下的觀察,陳老賊行事很小心,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會當著那麼多人面確定。之所以召集眾人議事,只不過為善後做準備而己。據屬下所知,刺客也不僅是鄭虎臣一人,他派出了一枚子,必然會再埋伏上幾枚備用。況且此舉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齷矬男人低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