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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背上的鵰翎已經成紅色,手指曲伸,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暗暗的痕跡。,

西門彪動也不動,鳴鏑在手,他卻好像已經忘記了如何開弓。

令人窒息的半柱香時間,卻彷彿一日般長。探路的蒙古軍四下射了幾輪後,聽不見回應。又開始整隊前進。

“嗚,嗚,嗚嗚!”低沉的號角在馬隊中響起。三波騎士驟然加速,洪流般,向落虎嶺盡頭飛奔。顯然,蒙古軍將領已經也感受到了山間氣氛詭異,試圖快速將隊伍帶出山谷。

“想走,小看了你家彪爺十幾年的劫道修出來的本事!”西門彪的笑容驟然變冷,看看三波人馬之間的距離近了,彎弓如滿月,手指一拉一放,鳴鏑淒厲地撕破空氣,將跑在最前排的蒙古武士拉下了戰馬。

弓弦聲嘈嘈切切,幾百枝弩箭同時飛出,風摧蒿草一般,將外圍蒙古武士摧了個七零八落。無主的戰馬發出聲聲淒厲的悲嘶,渾身紅得如從血池中撈出來一般,拼命向前竄。

“封路!”西門彪冷靜地下達命令。

幾個戰士從隱身處躍起,揮刀砍斷了拉住機關的草繩。巨石和枯樹洪流般滾下,擋住了山谷出口。

蒙古軍臨危不亂,前軍後隊陡然翻轉,一邊用弓還擊,一邊向來時路衝去。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堆亂石,入口處,百餘名破虜軍將士把大大小小的石塊,盡情地推了下來。

兩個都頭帶著麾下勇士衝進了山谷,掐頭,截尾,將蒙古人的前後去路切斷。被圍的蒙古軍發現身陷絕地,居然臨威不亂,在百夫長的指揮下,分批次向前後山口衝來。喊殺聲、兵刃撞擊聲、弓箭入肉聲響徹山谷。在嗜血的興奮中,每一種聲音異常清晰。

弓箭往來穿梭,不斷有人馬倒下。兩邊谷口,快速被雙方屍體添滿。後來者就踏在先倒下者的屍體上,掄刀互剁。根本不理睬下一個倒下的會不會是自己。

“上弩、射!”參謀胡二狗用力揮舞著指揮旗。弩手在他的協調下,每次齊放,都是密密的,毫無間隙的一排。蒙古人的戰馬和士卒迎著排弩墜落,倒下,被後邊的戰馬踏翻。如此近的距離,每一個步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乒!乒!乒!”求救煙火接連飛起來。被圍困的蒙古將士眼見短時間無法脫身,再次變陣,固守待援。武士們紛紛跳下戰馬,將受傷的戰馬推在外圍,人卻躲在了馬肚子後,彎弓向山坡兩側還擊。

雙方開始了弓箭戰,破虜軍弩弓品質優良,殺傷力大。蒙古武士射術精悍,放箭速度快。一時間,戰鬥居然開始膠著。西門彪無法將對方快速吃下,被圍的一方,也擺脫不了困局。

那帶隊的蒙古將領煞是厲害,對射了一會兒,居然憑藉弩箭的密度,判斷出了對手的大致人數。幾個蒙古武士舉起皮盾,在戰馬後排出了一個刀尖型的隊伍。戰馬一陣騷亂,更多的皮甲,隱藏在戰馬後,向左翼開始集結。

“要糟!”西門彪愣了一下,發覺事態的不妙。落虎嶺左後方相對平緩,放羊的人可以翻山而過。而山谷下的蒙古人,顯然開始打起從側面突圍的主意。

還沒等他做出相應的調整,“咚、咚、咚”一陣戰鼓響,百餘名蒙古武士從戰馬後探出身體,挽弓朝著一個方向騎射。蒙古弓射擊頻率本來就比破虜弓快,集中起來的這夥人又都是軍中好手,密集的箭雨立刻將山坡上的破虜軍弩手壓制住,往往對方三射,都難以還上一擊。兩側的弩手試圖支援,無奈山下戰馬極多,大量的弩箭都射在了馬身上。而那些送死的戰馬,韁繩卻被主人狠心拴在了一起。掙扎嘶鳴,就是無法躲開。

箭雨乍停,山腳下蒙武士齊聲吶喊,二十幾個人舉著皮盾衝上了山坡。

“迎敵!”負責此段防禦的破虜軍隊長大驚,提起鋼刀,帶頭衝向了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