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槍抬過來!”呂師夔咬著牙,惡狠狠地喊道。
“是!”他的親兵楞了一下,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過主帥親自上陣了,大夥臉上登時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楞什麼,抬槍來。如果敗了,破虜軍會放過大夥麼?你們殺了那麼多人,燒了那麼多村子!”呂師夔大喝道,縱身跳上了戰馬。
幾個親兵如夢方醒,趕緊抬過呂大帥的鐵槍。
呂師夔握槍在手,掂了掂,用槍尖指著破虜軍的方向大喊道:“弟兄們,跟我上啊。他們都是福建人,跟大夥不共戴天!”
說罷,帶頭向手提鐵鐧的破虜軍將領衝去。
這句話,比張弘正幾百句督戰的話都來得狠。呂師夔的親兵一邊貼身保護大帥安全,一邊扯著嗓子把話傳播開去,“弟兄們,殺啊,陳吊眼回來報仇來了。給福建人報仇來了!”
正在互相推搡著後退的元軍士卒聽見喊聲,楞了楞,猛然像意識到什麼般,轉身跟在呂師夔身邊殺了回去。
雙方戰士又混戰在一起。
一名破虜軍士卒將與他放對的新附軍的兵器擊飛,上前欲抓俘虜。手無兵器的新附軍士卒居然不肯投降,彎腰揀了支斷箭,狂叫著撲了過來。
破虜軍士兵側身,揮刀。新附軍士卒倒地,臨死前,將半截斷箭扔出,砸在破虜軍士兵的胸甲上。
斷箭打在板甲上,濺起一串火花。破虜軍士卒楞了楞,不知道一向軟弱的新附軍士卒,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勇敢。
戰勢開始膠著,呂師夔和張弘正帶著親兵,四處堵缺口。邊堵,邊將破虜軍會殺俘虜報仇的謠言傳播開去。
已經現出敗像的元軍向突然得到強援般,士氣漸漸恢復。新附軍、漢軍、探馬赤軍,還有少量蒙古武士,互相配合著,逼得破虜軍戰士連連後退。
“陳雙不行了,我還得上!”在後邊統籌全域性的陳吊眼自言自語般說了一聲,將指揮旗和令箭向身邊一個矮個子武將懷中一丟,伸手去拉馬韁繩。
“陳將軍,不可!丞相有令,營正以上軍官,不得親自接敵!”矮個子武將趕緊阻攔,大聲喊道。
“得了吧,你哥哥曾寰都不曾攔過我。丞相若有此令,難道他會不早說!”陳吊眼翻身上馬,邊向前衝,邊說道:“曾兄弟,指揮權歸你。反正你是參謀統領,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說罷,雙腿一磕馬肚子,帶著近衛營親兵,飛也般向前竄去。
“你!”被稱為曾兄弟的參謀統領臉一紅,咬了咬牙,高高地舉起了令旗。
“轟隆隆!”破虜軍一側的戰鼓滾雷般響起,幾支預備隊聞聽鼓聲,同時殺了過去。
局勢瞬間又是一轉,元軍戰了半日,人困馬乏。剛剛被害怕對方復仇的恐懼心裡刺激起來計程車氣又迅速低落下去。任呂師夔與張弘正怎麼鼓舞,也鼓舞不起來。
陳吊眼在人群中殺開一條血路,直奔呂師夔。
在北元諸將中專司剿滅各地義軍的呂師夔很有勇名,一杆鐵槍曾經斷送了很多江湖好漢的性命。今天為了挽回殘局,他使出了渾身解術。一杆鐵槍使得如烏龍般,神出鬼沒。片刻間,已經將兩三個破虜軍騎兵打下了馬,跟在他身後的親兵也狐假虎威,不斷打罵著,向附近了破虜軍騎兵邀戰。
呂師夔卻越戰越驚。不親自迎敵不知道,原來破虜軍的裝備和自己麾下士卒的裝備相差有這麼大。呂師夔親手用鐵槍將一個破虜軍小校刺下了馬,就在身邊親兵準備割下小校頭顱的時候,那個左胸中了一槍的小校從地上翻起來,在兩個士兵的保護下退入了人群。
猴子甲,只有產自西域的極品鑌鐵猴子甲才有這種防護效果。但呂師夔知道,對方身上穿的不是。猴子甲雖然堅固,卻失於沉重,穿在甚至手臂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