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痛打一百鞭子的衝動。身為武將,縱使在為敵國效力,誰不希望活得轟轟烈烈,死得燦燦爛爛。敵軍沒來呢,先計劃著怎麼把仗輸掉,豈不是把武將的臉都丟光了麼?
“這仗啊,不知道要打多少年呢。手裡有兵,就有奔頭兒。要是連兵都沒了,恐怕在誰的眼裡,價值都不大嘍!”師爺見東主對自己的話不置可否,向旁邊走了幾步,蹣跚著說道。
呂師夔的手指咯地響了一聲,握過了頭,疼痛的感覺讓他清醒。師爺呂省是在呂家幹了多年的老人,知道輕重。他這句昧心之言說得不錯。如今這事態,按達春的將令,在廣南兩路與破虜軍硬拼,沒有半點勝算。把起家的老本拼光了,頂多只落個無功無過,弄不好還招來一大堆無果和尚那樣的瘋子,有生命危險。同樣是敗,還不如敗得漂亮些,看上去是力戰而敗,實力不如人而致。這樣,達春挑不出什麼來,剩下幾萬老兄弟在手,忽必烈陛下想降罪,也得考慮考慮這樣做的結果。
想到這,呂師夔心下稍安。和顏悅色把師爺拉了回來,按照他的指點開始佈置。李恆麾下有一批戰鬥力不弱,也不肯買別人帳的探馬赤軍,大概七千人左右。這幫傢伙收買起來難度較大,所以呂師夔按師爺的指點把他們盡數派去了增城,那裡距離興宋軍較近,是保衛廣州的第一道防線。反正自從李恆遇刺後,這幫探馬赤軍一直瘋子般地叫囂著要殺進福建去報仇,不如直接成全了他們。
清遠、真陽、曲江這幾個隸屬與廣州府、英德府和紹州府地方,是撤回北方的要道,這幾個地方得放自己人。呂師夔將幾個本家子侄呂商、呂文和呂強派了過去。命令幾人只管守城,外邊流寇鬧得再厲害,也不準主動出戰。
至於廣南西路,呂師夔非常“照顧”地把陳寶、翟亮、王安世、翟國秀、方景升等安排了過去。他們投降的時候,張弘範曾經答應向朝廷上本,准許他們“世鎮廣南。”但後來朝廷一直沒就此事做出批覆。既然此刻自己能臨時做主,呂師夔乾脆大做好人,安排他們儘量遠離廣州去當土皇帝,自己帶兵為他們擋住廣州前線。一番功夫做足,把翟國秀幾個感動的泣泗交流,發誓一旦廣州有警,馬上帶兵殺歸來援救。
“土豹子,你們等著為萬歲盡忠吧!”呂師夔心中罵道。大宋水師向來就有跨越攻擊的傳統,當年宋金對峙,就曾從海上突襲過山東河北數州。更何況此時帶領水師的是著名的狠人杜滸。腹誹歸腹誹,臉上卻做出一幅大功無私的姿態來,叮囑眾人好生為國守土。
一番小動作搞完了,時間也到了三月中。呂師夔鬆下一口氣,開始整訓盤點自家嫡系士卒。還沒把人馬拉出廣州城,就接到了廣南西路的求救信。
“賊犯瓊、雷二州,郝萬山、霍志戰死。鬱、容、高、廉各州主將皆作壁上觀。敵眾我寡,元帥若半月不來,柳某將以身殉國!”剛補了安撫使的缺,屁股還沒坐熱乎的化州守將柳德潤在求救信中哀求道。
呂師夔把求救信收了起來,沒做任何安排。當夜,化州前來求援的信使在廣州城內不知所蹤。
瓊、雷、化、廉四州相繼失守。
福建大都督府,文天祥拿起幾隻角旗,別在了標記著等高線的沈氏地圖上。破虜軍參謀長曾寰帶著一干參謀,快速推演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
按原定作戰計劃,杜滸率領的水師在將北元廣州水師消滅後,任務僅僅是拿下孤懸海外的瓊州。那裡去年沒受到戰火波及,糧食大熟,剛好劫來補充福建各地的食物缺口。
誰也沒想到,廣南諸路群豪居然看著杜滸一個挨一個的打下沿海四州,不做任何行動。此刻杜滸手中兵馬不足壹萬,若廣南西路諸豪齊心協力,未必不能把破虜軍水師堵回海里。
“廣南西路的地方群豪們後悔了,暗中給杜滸輸糧送款,期望杜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