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有著質的差別。
所以,中路破虜軍不能圖快,也無法圖快。只能徐徐推進,把火器的優勢發揮到最大。逼著元軍向後退,每退一步,破虜軍便跟上一步。爭全域性之勢而不圖一時之利,直到把元軍逼得士氣崩潰,逼得達春一肚子的妙計良謀都派不上用場。
憑著對自己方實力的正確認識,連續幾個月來,中路破虜軍在鄒洬的率領下步步為營,充分發揮了宋軍的火力優勢,打下一個地方,就努力穩定一個地方。達春幾次故意示弱,誘導破虜軍深入,試圖採用包抄戰術切斷軍隊和後方的聯絡,都因為鄒洬和張唐等人的謹慎而未能得逞。相反,蒙古人所擅長的奔襲戰、遷回戰在鄒洬這種“推轆轤”的壓迫打法下,絲毫起不到作用。
敵我雙方就這樣相互擠壓著,慢慢將戰線貼近了贛州。此地是雩山餘脈,側面是零水河,背面是雩都城,破虜軍只要再向前推進四十里,就擠到了贛州城下。而眼前這道防線再被突破了,達春可沒任何把握能守住贛州。第一,贛州城牆早被拆過好幾回了,根本扛不住破虜軍的重炮。第二,所謂牆倒眾人推,幾個月來他達春一敗再敗,魔下的非蒙古系將領們早就存了二心。以狐疑之眾守城,即便是成吉思汗魔下的“四犬”復生,也是找死的買賣。
因此,在這種關鍵時刻,達春很有可能再設一個圈套,利用援軍即將到來的假訊息,挑起大夥的速戰速決之心。然後趁大夥不備,尋找到一個致命破綻。
鄒洬四下看了看,用目光示意部將們不要輕舉妄動。吳希爽的營帳在丘陵最高處的炮兵陣地附近,張唐帶著一標人馬護在大營的側翼,所以二人今晚都不在中軍。即使他們都在,面對這樣突然而來的情報,也難立刻拿出一個應急方案來。
略一沉吟,鄒洬對送信人說道:“我殺你幹什麼,一旦殺錯了,豈不是讓天下英雄心寒。這份情報對我們很重要,如果你怕我軍中有人洩密,連累了你家將軍,不如由我派人送你去福州。反正你現在這樣子,那邊的大營也回不去了。到福州見了文垂相,你親口把你知道的情況跟他彙報一下。你家將軍的名字,你也可以當面說與垂相知道。免得將來決戰時聯絡不及,壞了你家將軍的大事!”
“那敢情好,當年文大人在咱家鄉募兵,咱年紀小,沒能投軍。要不,也不至於被達春的人抓了去,披上這身辱沒先人的號衣!”送信人聽說可以親自去見文天祥,高興地答道。
“你是贛人,老家在哪?”鄒洬聽來人說得有趣,笑著問。
“信豐,當年文大人募兵,半數人馬出自咱們那!只是…”送信人搖搖頭,不再說了
“當年,在信豐募兵的人就是我,是我對不起大家。你叫什麼名字,能騎馬麼?”鄒洬嘆了口氣,低聲問。
“張山,俺能騎馬。俺老表是給蒙古人餵馬的。沒打仗的時候,俺也偷著騎過!”送信人高聲回答,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
鄒洬笑了笑,命人取了一錠金子,贈給送信人。然後命令親衛點一隊騎兵,護送他火速趕往福州。
送信人卻不肯領賞,謝了恩,丟還了金子,跟著親衛走了。鄒洬感慨地搖了搖頭,目送他離營遠去,然後馬上返回了中軍,命人召集所有參謀和高階將領,探討應對之策。
“我覺得,根據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訊息而改變戰術,未免得不償失。況且達春己經被咱們逼到了絕路上,憑一個沒邊際的訊息騙不了幾天。只要半個月內援軍不到,他這十幾萬人馬還會崩潰。所以十天之內,達春要麼跟咱們決戰,要麼放棄贛州,無論伯顏是否趕來,都挽救不了達春的敗局!”張唐聽鄒洬介紹完最新情報後,果斷地說道。
根據大都督府的將令,中路破虜軍的作戰任務是壓制而不是殲滅。把達春拖在江西,讓他騰不出手支援兩浙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