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領命起身。
接下來,便又是一陣細微的談話聲。
門外,那些聲響在花朝聽來是如此的清晰,仿似就在耳畔,聲聲入耳,字字上心。
不過區區一個釹人而已,她其實什麼都不是?!
聽著他那麼冷漠地回應,她突然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整個人恍恍惚惚地,仿若失了魂魄。身體裡不知從哪個部位開始有一陣接著一陣的痠痛感襲來,雖感覺越來越濃,卻已辨不出到底是何種滋味。
眼底閃過剎那的隱痛,她黑眸半張,無神的凝睇了庭院內的大理石桌半晌。這寂靜無聲的時刻中,她或許思量了很多很多,可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也或許什麼也沒有想。最終,她身子輕顫了一下,閉上發熱的眸子,收住要預示推門的手,然後悄無聲息轉身的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庭院裡對話的兩個人亦是突然停了下來。
那端坐在石桌旁的黑衣男子又緩緩端起幽香嫋嫋的茶水,悠閒地呷了一小口,唇角笑痕清晰分明,卻無半分笑意,眼睫輕輕地顫動,勾出一個極淡的陰影,遮不住眼中無盡的波瀾,以及一絲不易覺察的詭譎。
——
天色灰暗,頭頂上不知何時飄來了一朵厚厚的雨雲,不一會兒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那雨水細如針尖,又密若牛毛,細細密密竟是不肯停歇。細雨霏霏,直流流下,點點滴滴,似是落淚。
路上的行人紛紛急竄避雨,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便疏散開去。
花朝神思恍惚,渾渾噩噩,也不知自己是幾時回到城內的,只是當她無神的雙眼發現那抹不久前還看到、此刻卻也出來找尋她的黑衣身影時,她的步子頓時停住,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下,眼眸裡沾染的是一抹說不出的傷痛與陰霾。
她便就站在原地,也不上前靠近,只是隔著那再也跨不過去的鴻溝,靜靜地看著他。
可那道身影卻極速飛奔至她身前,一臉焦急的看著她,目光裡有著濃重的擔憂與慌亂。
“娘子,你到底去哪裡了,小夜夜一直在找你,還以為……還以為娘子真的不要小夜夜了……”東方夜不由自主的伸手緊緊摟著她,滿腹委屈的訴說著,話到最後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花朝困難地吐出一口氣來,推開他,仰頭靜靜地望著和從前記憶裡的影子再次重疊的人,輕輕問道:“你說……你一直在找我?”
“是啊,小夜夜一直很擔心娘子呢!”東方夜點點頭,臉上神情認真無比。
花朝卻笑了,明明不久前還那樣冷傲地漫不經心的說著對她不屑一顧的娚人,此時卻又裝模作樣地站在眼前表達對她的緊張與關心,她覺得真的是諷刺極了。
東方夜在她的笑顏裡竟然有一秒失神,可是那未知名的恍惚到底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卻也沒有循著深究下去。接著,他展開雙手,遮在她的頭頂上,又認真說道:“娘子,我們快點回家吧,下這麼大的雨,娘子身體不好,等下會生病的。”
花朝不為所動,徑自笑問道:“東方夜,你肩上的傷疼得緊嗎?”
東方夜微微一怔,低眉看了看自己肩頭,滿是詫異,不由疑惑道:“娘子怎麼知道小夜夜的肩膀受傷了?”他才剛剛遇襲,娘子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
可是,他並未聽到回答,卻只等來一陣沉默。
花朝無言,笑得越發明顯。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如今她與花陰的記憶相通,昨夜‘穆彧’在花陰的手中傷了骨骼,如果東方夜就是昨夜找她的那個黑衣人的話,他的肩上自然也會有傷的。
難怪花陰看到‘穆彧’露出的側臉後,會深覺他像某個人,那個人可不就是眼前的他麼?!
“娘子……”東方夜呢喃叫道。他擰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