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再嫁禍到最強力的競爭對手上,正好是一箭雙鵰。倘若東方夜這時候無力反擊,弒兄的罪名一旦落實,先不說他將要受到的懲治,但於皇位之爭也已經落了下勢。剩餘的,就只有與他旗鼓相當的東方勝,這樣他最終勝利的機率也就大大提升了。
只是,這一回所謀之事真的僅是出自於東方昊之手,而不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想到來西臨之前,穆彧曾說過跟東方昊在勾欄院有約,可見此事也與他拖不了干係。
那麼,穆彧這是已經開始為他自己計較了?!
花陰神情不由得又一冷,那素來就冷漠的臉龐越發的面無表情。
她冷嗤道:“東方昊即便是一隻猛虎,但能在這個時候受穆彧擺佈,也始終成不了什麼氣候!”
視線再次轉移到影衛身上,她旋即淡淡說道:“告訴東方夜,我這裡一切進展順利!”說罷,輕輕揮手,示意他退下。
可這一次,影衛卻還留在原地欲言又止。
花陰察覺到他的異樣,冷幽幽地問道:“還有何事?”
影衛低垂著頭,眼眸斂於陰影中,遮掩住其中閃爍的糾結,暗暗為他們主子鳴不平,心道:王妃,您好歹也該過問一下王爺現在在大牢內過得如何啊,這樣子連一封問候的書信都吝嗇回,對王爺真的好嗎?
不過這番話他也只能擱在心裡,表面上仍是畢恭畢敬的跪道:“是。”隨即,便隱於暗中。
花陰負手凝眉,雖說東祈如今的局勢有些混亂,但是她卻並不擔心東方夜。
因為她知道,一個可以把所有人都算計在內的人,不可能會反過來連這麼一個小小算計都解決不了!
……
被派去調查鳳凰山情勢的人很快傳回資訊,接下來花陰也只有耐心的靜等著西臨一個月後的皇陵祭祖。
整垮了花錦鴻和西臨太子,也就意味著花陰的舊賬清算了大半,雖然這兩人仍逃離在外,卻還是有些故人被關在京城天牢裡。
所以……
天牢之內,一片陰森潮溼。
花相府的人因為是特殊重犯,所以便被單獨關在了一處地方。
此刻,陳氏與花朵兒皆蜷縮在陰暗的大牢角落,兩人原來的錦衣華服都換成了單薄的囚衣,髮絲凌亂,衣衫不整,這模樣看起來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儀態,如今只剩下一片狼狽之色。
於幽靜中,忽然間只聽到花朵兒猶豫的小聲問起:“娘,你說爹會回來救我們嗎?”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了,直到如今,她仍像是感覺在做夢一般。
不過,卻是做的噩夢。
誰曾想過,所有的事情竟會在一夜之間全變了。
記得明明前一刻還在享受高床軟枕、錦衣玉食,這一刻卻就成了階下囚。
這種境遇,不是她從前可以想象得到的,也實在讓她難以接受——他的爹是野心勃勃的亂臣賊子、軒轅餘孽,他的夫君更是因此親自將她送進了大牢。
所以,這個打擊對於向來高傲自滿的她而言,可想而知。
她自小被陳氏和花錦鴻捧在手心裡,雖然不至於像皇室公主一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也事事順心,想要的東西陳氏和花錦鴻基本上都能滿足她。這種優越感也就間接養成了她的驕縱跋扈。
尤其是嫁給了西臨太子後,自滿膨脹到極點。
可就當她正洋洋得意的做著人上人的美夢時,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將她打回原形,而且還打入了地獄。
如今淪落到了這一步,不用想也該知道西臨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們花家的人。何況,這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早已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可難道就讓她乖乖的呆在大牢裡面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