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在車內察覺有異,不由皺了皺眉,才掀開車簾想要查探情況,便瞧見一張微微勾著唇角的笑臉,驀地出現在金色的日光下。
她心下一驚,叫了出來:“穆彧!”
他笑著對她眨了眨眼睛,花朝微微愣著,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一隻修長的手便就猛地朝她襲來,她剛要揉身回防,他卻已經伸手一扯,迅疾地將她禁錮在了手裡,接著飛身而起。
“穆彧,你想做什麼?”花朝一凜,忍不住反抗起來。可穆彧卻不為所動,禁錮著她的力氣反而逐漸加大,弄得她的腰際已然犯疼。
“別亂動,帶你去個地方。”穆彧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
耳邊風聲喇喇作響,他的身影快如閃電,直至到了一處山頂,他才終於把她放下。
花朝立即退開,隔著與他好幾步的距離,微微有些惱怒,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穆彧揚了揚眉,只是不經意的回道:“這裡很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講話。”
花朝不由輕輕哼了哼,偏頭看著他,問道:“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皇宮裡謀取你的黃圖霸業麼,怎麼還會有閒情逸致帶我來這兒?”
穆彧不理會她的嘲諷,淡淡說道:“早已經結束了。”
“什麼?!”花朝頓時睜大眼,“這麼快?”
穆彧看著她頗有些驚訝的臉,眉梢微微挑起,一副輕蔑不屑的神色,
“就憑那些個東西,還入不了本少的眼。”
花朝聽出了那話裡嗤之以鼻的味道,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眼神裡懷疑的意味很明顯,緩緩問道:“你既不是真心喜歡,又為何事事算計,百般籌謀?”
東祈朝堂會有如今這麼混亂,還不都是他的功勞?
他做這麼多,既然不是想做那位高不勝寒的人,那又是因為什麼?馬車上,金鳧爐子裡四合香嫋娜地升起,又緩緩散開。
煙絡守在窗前,好奇地盯著窗外的景緻,看著紅色的宮牆漸漸淡去,現出外郭城的青磚白牆,街上漸漸喧鬧起來。
穆彧聞言身形一僵,起初平靜的神色也突然起了一絲波瀾,目光幽暗,卻斂口不語。
花朝有些猜不透他內心的意圖,繼而問道:“你又為何要來找我?”
他聽了,轉眼又是一臉笑意,挑眉說道:“當然因為,你是東方夜的女人了。”
“……”花朝一時噎住,白了他一眼,不知該說他是神經病,還是說他腦子有病。
她不想與他廢話,便抬腳要走。
“欸……你先別走。”他步伐輕快,趕緊攔在了她身前。
“你到底要怎麼樣?”花朝不由停下腳步,冷眼直視他,一副“你要是說得不讓我滿意”就作勢動手的樣子。
“別。”穆彧忙擺手,後退了兩步,訕笑,“本少也沒有其他什麼目的,就只是想找你說說話而已。”
花朝看著他良久,淡淡罵了句:“你果然有病!”而且還病得不清。
他居然也不在意,反而勾唇笑道:“你該感到很榮幸,本少以前可是從未找過他人談天!”
花朝瞪著他,他笑著摸了摸鼻子,垂眸時,眼睛裡卻掩飾著些黯淡。
他似乎真的有很多話想說呢,這十多年來積載著滿腹的心事無人訴說,從前便是對一直教他本事的師父,以及與他關係不錯的師兄翡玉舒,他也不曾真的開過口。而此際,他竟然有了一吐為快的*,只是想著找個人安安靜靜的說個徹底,吐個乾淨。
可是,
他抬起眉來,薄唇微張,一時之間,卻是不知要從哪裡開始說起。
他想了想,也不管花朝是否願意聽,便徑自開口:“要把本少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事情一下子說完,似乎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