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套押韻的語言後,兩個部落首領面面相覷,沒聽明白。
使者費了半天腦子,結果卻是雞同鴨講,只好有話直說:“鐵木真說,很多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在他麾下效勞,你們和我鐵木真的親戚關係更近,所以應該來為我效勞。”
合答斤首領莫名其妙,他問使者:“鐵木真不是札木合的小弟嗎?他怎麼打起了自己的名號?”
散只兀首領脾氣暴躁,一腳踹翻了使者,說:“鐵木真寄人籬下,還裝大尾巴狼,在我眼裡,他連根毛都不如。”使者老羞成怒,爬起來要動手,這更讓散只兀首領雷霆大怒,他抄起大勺,去羊湯鍋裡舀了一勺羊雜碎潑到使者的臉上。使者被燙得哇哇怪叫,一路飛跑回札木合那裡,向鐵木真告狀。
當時鐵木真除了忍氣吞聲外沒有別的辦法。如今,他實力在手,敵人又恰好在眼皮子底下,只有傻子才不會想到報仇。
鐵木真對王汗說:“我要報仇。”
王汗一愣:“又跟誰?”
鐵木真說:“合答斤和散只兀兩個冥頑不靈的部落。”
王汗嘆息:“你仇人真多啊。可我不能和你並肩戰鬥了,我家裡出了點事,我要回去處理。”
鐵木真毫不懷疑,因為王汗的家庭政治始終一團糟,他沒有問什麼事,王汗也沒說,歷史也沒有記載。總之,王汗帶著他的騎兵走了。
鐵木真對王汗說:“我等你回來。”
王汗堅定地點頭:“等我。”
王汗還沒有回來,鐵木真已無法再等,因為他的敵人像雨後春筍一樣越來越多。
造成這一現狀的是合答斤和散只兀的恐慌。塔裡忽臺和脫黑脫阿被鐵木真擊敗後,合答斤首領叫來散只兀首領,悶頭啃著羊腿說:“鐵木真有仇必報,咱們當年得罪過他,必須早作打算。”
散只兀首領猛地把刀插到烤羊身上,說:“當年他是我眼裡的毛,現在依然是。”
合答斤首領瞥了一眼烤羊身上的刀,冷笑道:“今時不同往日,鐵木真翅膀硬了,你看他最近幾年的發展多凌厲,而且他還有金狗當靠山。再看看咱們,前段時間搶金狗,被人家打得嗷嗷叫,咱們不行了。”
散只兀首領惡狠狠地從烤羊身上拔出刀子,猛地插進桌子,說:“什麼叫不行了,有本事叫他來!”
合答斤首領說:“人多力量大,現在諸部落對鐵木真都有意見,我們可以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把鐵木真打翻在地。”
散只兀首領又把刀從桌子上拔出來,這次他不知道該向哪裡插了,舉著刀問:“聯合誰?”
合答斤首領掰著手指頭說:“塔塔兒殘餘、朵兒邊部、弘吉剌部,還有……”
散只兀首領“騰”地站起來,說:“夠了!打個鐵木真那毛,還用多少人,我這就派人去邀請他們!”
各部落的人很快就集合在了阿雷泉(今海拉爾河下游北),他們砍殺了牛馬,發下重誓:“長生天請聽我說,我們立下和鐵木真作對到底的誓言,如果不遵守自己的誓言……”他們指了指被宰殺的牛羊,“就讓我們落得和它們同樣的下場!”
這是一次很有聲勢的結盟,而且各部都傾盡全力。塔塔兒人不必說,他們恨鐵木真恨得要死。朵兒邊部和弘吉剌部也被鐵木真的凌厲發展震懾,他們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地被鐵木真吃掉。至於合答斤和散只兀部落,幾乎是砸鍋賣鐵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到了對鐵木真的開戰上。
當然,這也是一次消極的結盟,各個部落都是為自保而聯合起來的,所以在戰略上是“以攻為守”,而不是目標明確的進攻。他們制訂的計劃是保守的,謹小慎微,時間拖得很長。
訊息自然而然走漏了。走漏訊息的人正是鐵木真的老丈人德薛禪,他是以弘吉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