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了聲。“鬆手!”
“不行 ”我皺起眉頭,“你是我正君,讓我佔便宜,天經地義,你不許走!”
“我不走,”他嘆口氣,“何其軒,我只是想脫衣裳。”
我眼睛一亮。“我幫你脫!”扯著他的外袍就往兩邊用力。
他又好氣又好笑,拂掉我一個手。“行了,脫你自己的!”
我很是不爽,整個人纏到他身上,連兩個腳都盤了上去。
“不行,我的要你幫著脫。”
謝清流無語,被我貼著的胸口悠然起伏,眼卻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我最怕他這樣直勾勾地看人,能把人魂都看出來。身子一軟,嘴捱到他脖子摩挲。
“清流,我每次想起跟你洞房那一晚,都很生氣。”
“作什麼生氣?”他微微揚起頭,小喉結一上一下地跳著。
這個男人要死了,怎麼可以連這裡都長得這麼誘人。
“生氣我什麼都不記得,日後連個回味的機會都沒有。”
“呵呵。。。。。。”他忍不住笑,抱著我躺上床去。“不要緊,今日一定讓你記得清楚。”
他把頭埋在我肩窩處,輕輕吹了口氣。好似一股孽火伴著滾油,兜頭澆下。
“日後也不用回味,想我了,直接來要就是。”他低聲說著情話,手底輕巧,只幾下,靈便的指尖已揭開了數層衣裳,觸到我最內裡的肌膚。
“嗯——嗚嗚——”我情不自禁地,發出古怪的呻吟。
這聲音並不陌生,以前我養過一隻小狗,每次他餓了或者想我摸摸他的時候,就會這樣叫。
在謝清流眼裡,我也是一隻渴望被愛的寵物把。
哪怕我跟他親熱的時候想著別人,他也不會在意吧。
自然不會在意。我從不曾奢求謝清流,會像江晉久那般喜歡我。
他只是好玩,好奇又好勝罷了。
“清流,”雖然是這麼想,在隔著薄薄褻衣的交纏喘息裡,我還是問了他一句,“跟你歡愛的時候想著別人,你會在意麼?”
他身子繃住了,豁然抬頭,一根手指,輕輕掠過我的胸前,又沿心口直下。仿似最銳利高明的手術刀,在你覺得痛之前,已將人開膛破肚。
及後留戀至小腹,一圈一圈地打轉,時輕時重,帶出我身上陣陣戰慄。
他臉上似笑非笑,一邊眉毛高高挑起,那麼驕傲地說:“跟我親熱過的,又怎麼可能會想別人?”
“何其軒,你總會後悔,不早來試試。”
吞噬了我僅存的理智。是的,我一早已經後悔。我一直知道你很好,但真的嚐到了,才知道可以那麼好。
清流若春水,安肯為君妍。
我躲著你,不過是因為怕沉溺。沒把握的事,誰都不想做。
三日後,趙無極與江上秋大婚。
整個京城,一時喜樂盈耳,紅綢滿目,處處是不堪的熱鬧。
我最後並沒去赴宴,只叫人備了重禮送去。
該發的傻發了,該說的話也說了,何必非要跑去現場受活罪。
不過他們的喜酒我還是要吃的,只是一個人到那裡吃。
我坐著李三的車,又去到那個巷口的牛肉麵攤子。
臨近年關,天冷夜淺沉,吃麵的人寥寥,桌子幾乎都空著。
老闆看我一眼,有些詫異,不過也只是問:“公子吃什麼?”
“下兩碗麵。”
他依言照做。看那白氣蒸騰,我深吸了口帶著濃濃牛肉香的氣,在同一張桌前坐下。
一會的功夫,兩碗麵就端上來了。
赭色清亮的湯底,雪白麵條,碧綠蔥花,暗赤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