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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這種事別人怎麼說也沒用,我能把自己日子過順當就不錯了,還真想當人生導師麼?
“你自己歇會吧。”我說著,起身下了馬車。
此時吳鉤並一眾禁衛已經差不多收拾停當,清點人數,失了三十五人。想是因為各種緣故,沒中****,反而遭了毒手。昨日嘲笑過我的那個史官也沒了。
那人弱不禁風,除了一肚子酸學問,估計啥殺傷力也沒有,可是就因為不喝酒,倒死於非命。
心底多少有幾分唏噓,叫吳鉤發令繼續上路。
我沒問李雲和李墨的來歷,他也沒問我為什麼沒中招,而其餘人等,文官各個如驚弓之鳥,禁衛各個面色訕訕,同樣諱莫如深。
天擦黑的時候,一行人趕到某個鎮子。
禁衛們還是在鎮外找了個空地紮營,而吳鉤照舊帶了我和一眾文官去鎮上的客棧。
我堅持讓他和姬離住一個屋子。
雖然他也不見得可靠,卻又是惟一可靠的。
考慮到之前發生的事,吳鉤也沒反對。
在客棧大堂裡歇下,我就發現角落裡坐著一個熟人。
手裡還是兩個饅頭,面前還是一碗酒。身邊尚有一疊紅紅綠綠的花紙。
裝束沒變,見到我們掃了一眼,臉上神情也沒變。
慢條斯理地啃兩口饅頭,咀嚼,然後喝一口酒。
我想了想,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伸手叫小二上一罈新酒,在自己面前放了一個酒碗,又把他的斟滿。
他也不管不問,照樣啃兩口饅頭,喝一口酒。
我陪著喝了一碗,又給兩個滿上。
回頭掃一圈,吳鉤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們看,半是疑惑半是不以為然。
其實不止他,這堂上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兩人。
同行這一撥人自不用說,其他從掌櫃到散客,可能都覺得這組合有些古怪。
一個是錦袍繡帛的公子,一個是落魄江湖的旅人。
怎麼看都不相襯,而兩兩對酌,不聲不響地喝酒。
沒一會,那壇酒已下了大半。
他的饅頭已經啃完,所以喝酒的速度也快了些。
這人酒量不錯,喝了那麼多,仍是面不改色。
我酒量也不差,只是喝到一定時候臉會發白,看上去有些糝人。
現在應該就有那效果了,因為姬離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終於忍不住起身走過來,摁住了我的碗。
“先生……不,何公子,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喝些吧。”
我推掉他的手,溫言道:“乖,你先跟吳少保回房去,今日受驚了,好生歇著。”
他有些不情願,但平時到底聽慣了何其正的話,扁扁嘴去了。
一會,吳鉤等人畢竟中過****,也有些支援不住,見我們只是對坐喝悶酒,漸覺無趣,一個個也都陸續回房了。
終於一罈喝乾,我伸手想招呼小二再來一罈。
被對面的人握住。
許是空腹喝酒身體發涼,這隻手雖則粗糙,卻很是溫暖。
我笑:“怎麼?你喝夠了?”
他搖搖頭,淡淡道:“沒,如果是請我喝,一罈足矣。再來的,我受不起。”
我抽出手。“受不起,就出點力,這還不簡單。”再次伸手,“小二,再來一罈酒。”
他嘴角扯一下。“我能出什麼力?”
“少俠客氣。”我正正臉色,拱手。“何其軒冒昧,此行乃奉鳳起女帝之命送親齊來,敢情少俠護送我們上路。”
他看著我,嘴裡喃喃重複。“少俠?”語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