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

“對不起，我下手重了。”她不好意思道。

不料卻被胤禛狠狠地抓住了小手，只聽得他怨道：“對，你下手還真重，真的很重。”

李寰抬頭，直視那對熾熱的眸子，裡面滿是愛憐和疼惜，卻沒有怨恨。她會意，慚愧地低下了頭。

“月瑤，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他道，語氣是無比的溫柔。

胤禛看著水月瑤慢慢抬起的頭，那瘦小的臉上滿是後悔，他又心疼了，輕聲呢喃道：“幾天沒見，卻好像幾世未見，月瑤，為什麼，為什麼你能讓你怎麼看也看不夠，你是這裡的人嗎？”

李寰一驚，以為他察覺了什麼，但轉念一想，怎麼可能，也許是他一時情動的話吧。於是，她抱住他，靠在他的懷中，道：“那就一直看著，別放手。”

“嗯，月瑤，我會一直抓著你的，再也不會放手。”

“四爺~~”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瑤兒~~”

深夜，安靜的夜，兩顆熱戀的心深深地糾纏在一起，彷彿是相互纏繞的藤蔓，什麼力量都無法將它們分離。

因為愛，它們的心相交；因為愛，它們的靈魂相依；也正是因為愛，什麼困難都不能摧毀那連著的心。

此時，一切都是寧靜的，因為有愛。只是無人發現，在那古老的藤樹下，還有人盡燭空的新房內，兩個女人都在默默地流淚。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們的心情會是一樣的嗎？

這時，李寰突然覺得很累，很累。連日來她都沒有睡好，基本沒有吃上什麼東西，加上心裡的疲倦，她早已睜不開眼睛。她趴在胤禛的肩頭，無力地靠著他。

“月瑤，月瑤！”胤禛搖搖頭，以為她睡著了。

“嗯？”

“累了嗎？”

“嗯，我好累啊！~”

“我扶你回房。”

“不要！我不要！”沉迷中的李寰那小手緊緊地扣著胤禛的手指頭，害怕他安置了她又會進新娘的房間。

胤禛失笑，寵溺地道：“都這麼困了，還算計著。”

李寰迷迷糊糊地說：“不許碰她，不許碰，不然。。。。。。”還沒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胤禛知道她的苦澀，也知道她的痛，彷彿你痛是生在他身上的一般，因為他也很痛。隨即，他輕輕地背起了她，將她送回了永心閣。

將水月瑤輕輕地放到了床上，胤禛輕撫她的眉頭，那細細的柳眉怎麼會一直皺著，那小手還緊緊地扣著他的指尖，並沒有放手的趨勢，她還在擔心嗎？胤禛又開始心疼了，這個女人總是讓他不得消停。

“唉~”他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衣裳，脫去她的中衣，直到露出那粉嫩的肌膚。他愛憐的撫摸著，心疼地輕輕拍打她，哄著她。他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肚子上，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中裝的是他的小豆芽，這是他和水月瑤的孩子，他們愛的結晶。他掀起被子，小心地為她脫去下半身的衣物。在被子掀開的那霎那，轟的，腦袋一片空洞，他的臉慘白慘白，那道紅色的細流觸目驚心，他的心一震。

她不是睡了，她是昏死過去了，因為小產，她血流不止。

彷彿一擊雷鳴，他的世界便暗淡過去，機敏的他不知所措，忘了呼吸，忘了起身，忘了撼喊人，忘了叫醒她，只是發呆，發呆。。。。。。。

直到屋子的門被推開，他看見四福晉帶著很多人進來，有夏雨，有下人，有太醫，有侍衛。。。。。。

他看見他們忙忙碌碌，匆匆忙忙地，看見四福晉的臉由潮紅變得慘白，眼神由平靜到驚慌，再由驚慌道震撼。他明白過來，孩子沒了。

他們愛的結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