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我是錯怪你了。”高德全道,眼中盡是不信的笑意。
“那是肯定的事情。”
俞飛白大咧咧的點頭,隨後又拿出另外一個盒子,笑著說道:“福建武夷山小龍團,再配上福建建窯兔毫盞,簡直就是絕了。”
“道人繞出南屏山,來試點茶三味手,勿驚午盞兔毫斑,打出春甕鵝兒酒。”
俞飛白口中誦著古詩,動作也不慢,拿出了幾隻小碗,胎骨烏泥色,釉面多條狀結晶紋,細如兔毛,正是兔毫盞。在盞中,有點點鷓鴣斑紋,在陽光的映照下,別緻美觀。
“哎呀,飛白,才一段時間不見而已,你大有長進啊,居然知道蘇東坡的這首送南屏謙師古詩。說實話,你是不是才翻書背下來的。”高德全打趣道。
“德叔,不要總是揭我的老底。”
俞飛白義憤填膺道:“我念詩還需要背嗎,直接對照著念就可以了。”
眾人一怔,只見俞飛白手指一按,一部外觀精美,帶著銀質金屬光澤的寬屏手機,就出現在他的掌中。
王觀的眼力不錯,恰好看見,在手機的屏面上,正是蘇東坡這首詩的全文。
“哈哈……”
一時之間,大家都笑了,連王觀也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翹。不過他也暗暗有些佩服俞飛白,畢竟沒有一定的胸襟與氣度,不是誰都會這樣坦然承認自己在作弊的。
“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譜。”…;
高德全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慢慢搗弄吧。我和老錢商量些正事。”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錢老,看到了高德全手中的錦盒,頓時眼睛微亮,有些欣喜道:“怎麼,淘到好東西了?”
“沒錯。”
高德全笑道:“不過,不是我淘的,而是王觀揀的大漏。”
“錢老。”
王觀連忙上前一步,眼神略帶感激。不管怎麼說,才初次見面,就給自己介紹工作的這份情義,他不會忘記的。
“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
錢老笑逐顏開道:“看來,你的運氣不錯,才到集古齋,就揀漏了。”
“確實是運氣。”王觀點頭道,不是謙虛,而是事實。
“是什麼物件。”
錢老有些好奇道:“能讓啊德你匆匆趕來,應該是不錯的東西。”
“豈止,簡直就是……”
高德全喜形於色,正準備開啟錦盒,取出影青小碗。
這個時候,俞飛白卻不樂意的叫道:“德叔,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我帶來的寶貝,錢老還沒有鑑賞呢。先看我的,你的押後。”
“你的寶貝?”高德全莫名其妙道:“在哪?”
“德叔,你不要裝糊塗。”
俞飛白又叫了起來:“眼前擺著的不是麼,建窯兔毫盞。是唐青花那小子的藏品,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讓我帶來給錢老掌錢的。”
“我說,你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懂事了,知道要孝敬錢老。沒有想到,是有事相求啊。”高德全恍然大悟,搖頭嘆道:“什麼精品小龍團,分明只是附帶的。”
“德叔,這叫風雅好不好。一邊鑑賞建窯,一邊品嚐小龍團,可謂是相輔相成。”
俞飛白笑容可掬,端了只兔毫盞,小心放到錢老面前,畢恭畢敬道:“錢老,你看,這建盞圈足小而淺,修胎草率有力,刀法自然。釉質剛潤,釉色烏黑,器物內外施釉,外釉近底足,足底無釉而露胎。一看,就知道是建窯的精品。”
“還有,釉面有明顯的垂流和窯變現象,千絲萬縷的兔毫,以及點點油滴似的結晶狀,十分的自然流暢,不像是刻意偽造的。”
看得出來,俞飛白對於建窯頗有研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