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觀摩一番,這具男屍死亡兩日有餘,面部一陣模糊,可以說整個麵皮都讓人扯了去,屍身發出淡淡腐臭味,引得人呼吸一窒,傷口在頸部一帶,一擊致命,連船的衣服都未見。
這人會是誰?林逸心中一陣琢磨,此人定然是一行人中的一個,被兇手屠了,剝其衣假扮。
身形頗為眼熟,但一時尚未想起是何人。
突然,發現其右手尾指之處帶著一鐵戒指,外形古樸不已,呈漆黑之色,並未有何特殊,試想,誰會去帶一鐵戒指?這戒指漆黑不已,料是兇手也未嘗發覺。
林逸從這艙頂上凌厲躍下,默然問:“你可知,誰右手尾指之上帶著一鐵戒指?”
朱文沉默片刻,肯定道:“韓輒,他來之時手上便帶著一枚玄鐵戒指,我只知這戒指有些不凡,並未知是何物。”
這屍身是韓輒,那人定然是兇手無疑。
本是有些遲疑的林逸突而豁然開朗,那茅房上天窗不過是兇手有意為之,要的便是轉移起注意,一切都能解釋的通,這韓輒怕是上船那刻便已死,藏屍於此。
昨夜是其守夜,趁吳義不備,將其擊暈,進房門,殺了四夫人母子,而後將吳義身子拖進房門內,由另一人引林逸而出,反身時那黑霧也是這韓輒扔的,趁林逸進門那時間,再將這吳義從房內拖出,再裝作昏睡的樣子,另一人不過是吸引林逸注意。
那日發現王勝落水的便是韓輒,若是已他來引這吳義發不出聲,也是十分正常。
那晚上茅廁內的高明,便是其所殺。
那麼,土宿已死了三人,最後一人趙龍,未死?還是已死?
當時甚至小梅的屍體坐立起來,韓輒也在場,這一切便是如此的蹊蹺。早就應該想到。
茅廁之內,那個廚師胖子之死也可以解釋清楚了,兇手在上方開一洞也是掩人耳目。
這屍身依舊留於這茅廁之內,腌臢不已,韓輒立於一旁,神態自若,可以說表現非常之好,林逸並未跟朱文說個究竟。
艙內外皆是圍著人,燭光將這四周點的嘹亮,一行人左顧右盼,很是怕一旁一把刀戳了過來。
朱文皺眉道:“今夜便將這屍首處理了。”
林逸只聽得這韓輒冷聲道:“只怕夜長夢多。”
…………
雨夜,甲板。
谷內風聲不斷,透著那巖壁洞口,更顯得,婉轉,哀慼,呼嘯不已,偶爾有一兩聲頗為讓人寒心。
祭奠,葬禮,送別。
這生命不可承受之輕。
愛情?親情?
人死燈滅。
看淡了也好。
屍體躺於眾人面前,被合圍,林逸心中一絲諷刺,殺人之人居然再次一同參與這場祭奠,指尖火光繚繞著,將這火引入其身,並未燒至甲板分毫,真念之火,以其心念,神念控制,雨絲如撲火般這火光,澆滅不得,盡數消融。
火光內,林逸注意到韓輒臉上笑容詭異,驟然消失。
一日內,已然焚燬了六具屍體。
雨勢漸大,屍體已然化成灰飛,真火之下,連渣都不剩下。
眾人急急躲回艙內,一聲叫住了韓輒,面色平淡不已,眾人雖是驚異,也未多想。
舵艙內張睿一手按著舵盤,看著二人神色詫異。
林逸一手提戟看向韓輒,輕聲笑道:“我是該叫你韓輒,還是何人?”
韓輒一臉茫然,突而將扇一合,突而淡定道:“自是韓輒無異。”
林逸探了探手:“怕是你答應,艙頂有人不答應?今夜殺了一人手段還算乾淨,怎的?不來找我試試。”
假韓輒突而驚異萬分,而後詭異一笑道:“還算厲害,今兒本不想殺他,機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