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三個州,交易還能夠這樣順利,也是因為沿途都並沒有刁難的——畢竟大家(州伯)都明白,燕子口失守,沒有任何人能承受那個代價,很有可能整個大離王廷都要淪陷。
車馬轔轔,一行人快速的向前方奔趕。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什麼阻擋,只要驗證是燕子口守軍的隊伍,任何地方基本上都是放行。
“這算是兄弟鬩於牆而共御外辱嗎?”蕭浩笑了,說不出來的是讚賞還是嘲笑,也許是兩者都有吧。
內部打得火熱,然而大家在邊關上卻幾乎一視同仁;也許是這些正在戰亂的州伯、偽王之類的都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吧,所以在邊防上,竟然很神奇的比戰亂之前還要嚴格,支援力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當然。這裡面是否有各種各樣的烏龍之類的,用膝蓋骨想想都能得出結論,但至少現在、大家都在邊防上下功夫不少,而且大離王廷內亂已經有半年之久,邊防穩固如山。
兩次渡過彎曲的幼龍江、途中甚至遠遠地看到了大離王廷的都城一次;但是沿途所看到的景象,讓蕭浩、甚至是蕭浩身邊的人全都嘆氣;渡口無漁舟。路上無行商;農田中軍人縱橫、衣著破爛的平民在辛苦的工作,偶爾還能看到逃跑的平民被當場斬殺。
與燕子口相比,大離王廷內部幾乎成了人間地獄!燕子口雖然殘酷,但大畢竟是邊關、是軍營;然而內陸呢?
“天下興,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天下亂,百姓苦;天下合,百姓還是苦!”再次度過幼龍江,蕭浩騎在戰馬上。看著周圍荒蕪的景象,一時間有感而發!
“你這話不對啊!”蕭浩剛剛說完,韓御風就反對了,“戰亂的時候百姓苦是必然的;但天下興盛的時候,為什麼百姓還苦?”
蕭浩看了一眼韓御風,頓時就明白了——人家說的不是反話,而是真的有這樣的疑問!也許,從小生活在中原這樣的地方。加上中原是一種“學院”管理方式,從小韓御風就沒有見識到什麼苦難吧;畢竟在中原。高手縱橫,而且都一心追求紫氣東昇,大家都不太會、也不怎麼敢放開膽子貪汙受賄;而且高層使用的都是氣運幣,貪汙普通老百姓的那點錢財真的是無用——弄壞了名聲還能耽誤自己的前程,得不償失。
但是中原以外的地區就不同了,在這裡普通人才是主流。相應的各種什麼“詭異”的賦稅等就出來了!在這裡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這些人才不會管什麼名聲之類的。
蕭浩稍微講解一下,韓御風頓時就明白了——畢竟是紫氣高手了。
“哎……”韓志山和韓長嶺見識畢竟廣泛,看著沿途的荒蕪,一時間有些悲憫。無論如何。作為天下九流,他們的核心思想當中,都或多或少的有愛惜天下百姓的思想;就算是當年最另類、最絕情的法家,在不斷地發展中,也有了仁義的思想融入。
如今看到這裡如此的狀況,就算是芸兒都有些同情;要不是蕭浩阻攔,芸兒說不定也要殺幾個兵卒。
再次攔下有些激動地芸兒,蕭浩輕輕地解釋:“殺幾個兵卒沒用的,兵卒也只是工具,他們同樣的可悲。只有真正的解決社會體系的問題,才能解決了普通民眾的問題。”
也許是蕭浩的話讓旁邊計程車兵感受到了認可,一個相對年輕計程車兵忽然開口:“蕭公子,你們還沒有看到真正的悲慘景象。在最北方的松洲,松洲伯盛央甚至已經將大量的平民等貶為奴隸,天天勞作。據說一個月累死了三萬平民!”
“哦……”蕭浩點點頭,卻並沒有表現什麼憤怒之類的,彷彿就是在聽一個很平常的故事一樣。實際上蕭浩很現實,這樣的事情當然是看不慣,但看不慣又能如何?此刻的蕭浩連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不一定能完全治理好呢。
那士兵看到蕭浩點點頭就沒有了下文,卻也知趣的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