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年我大二,從學校回來發現母親在哭。我一直問她都不肯說,後來還是隔壁的王婆婆告訴我。陸天煜偷光了家裡所有的錢去賭博,輸光了又去偷我媽的首飾,被我媽發現兩人推搡中,我媽頭撞在桌角上,昏迷了大半個月,直到現在頭上還有當年留下的疤。”
“就是這樣,他一昧的變本加厲,好在我工作之後能賺錢了,還上了他那些賭債。”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我也沒想到。”
陸天逸見江暖比自己還要義憤填膺,輕笑一聲“好了,不說這個了。下個星期就要二審了,我會努力的找到證人,你別擔心。”
“可你不是說法官都是勸和不勸離的,那不是……”
陸天逸空出一隻手拍拍江暖的手背,“放心好了,有我呢。”
江暖點頭。
陸天逸踩下剎車,“好了,你家到了。”
“那我先走了,陸律師。”
“叫我什麼?”
“陸天逸。”
陸天逸這才微笑,“下次見,在家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
陸天逸直到看不見江暖的背影,才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啊一串號碼,“說吧,多少錢。”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你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再給我錢了嗎?怎麼?反悔了?”
陸天逸陰沉著臉,語氣冰冷,“我最後問你一遍,想要多少錢。”
“哥哥,你這麼激動是為了米雅靜呢還是江暖呢?不過我看是因為江暖吧,原來哥哥還喜歡人妻啊。”
陸天逸握著電話的手不斷的用力,手背青筋暴露,“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這次不要錢,什麼都不要,我就是讓你嚐嚐不如我的滋味。”
“陸天煜,我發誓你會後悔的。”
“這句話我也正想送給你,陸天逸,我光芒萬丈的哥哥。”
陸天逸低吼一聲將手機扔向一邊,右手用力的捶向方向盤。 “阿姨一直都有些輕微的心臟病,那天爸爸去上班了,哥也不在家。阿姨趕巧就發病了,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阿姨。她張著嘴叫我幫她去拿藥,可我卻沒去。我內心有個惡魔在狠狠的拉住我的雙腳,它告訴我不要去,不要去。讓那個整日活在陽光中的陸天逸也嚐嚐失去母親的滋味。”
米雅靜重重的敲了下方向盤,“你真的很過分,怎麼可以這麼做。要不是知道現在伯母沒事,我都要把你扔下去了。”
陸天逸笑了一聲,“那時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我還是有些良知的,我正準備站起來拿藥的時候,陸天逸回來了。”
“他目睹到我的無動於衷,目睹到自己的母親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他給阿姨餵了藥之後,轉過身就給了我一拳。他罵我白眼狼,對,我就是白眼狼,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所以他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原諒我,即便阿姨都原諒我了,他都沒有。”
說到最後,陸天煜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米雅靜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別這麼說了,你不也想去拿藥了啊,你沒想害死伯母的,只是學長剛好回來了,你可以解釋啊。”
陸天煜低著頭,輕聲的啜泣。米雅靜靠在路邊停下車,有些著急的拍著他的後背,“陸天煜。”
陸天煜依舊低著頭,聲音斷斷續續,“所以……所以這麼多年我從沒怨過誰,這都是我自作自受。”
米雅靜安慰她,“你別這樣了,什麼時候我幫你去跟學長說說,學長也是個很好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會原諒你的。”
陸天煜聽她說完,勾起嘴角,真是個處世不深的小姑娘。
他抬起頭,卻換了一副表情,“謝謝你,米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