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看賈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也不多隱瞞,正言道:“你想跟著?以什麼身份?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和其他人都忙得很,也缺人手。本來,如果你留下幫忙也未嘗不可。只是說到鄭光,你父親的膽子還真夠大的。你也不好留下了,畢竟要避嫌。”
賈璉心中一賭,他知道,這其中,鄭光未嘗沒有看在自己是王子騰的侄女婿的份上,才這麼多年和賈赦一起做起來不要底錢的買賣。
“姑父的意思是,父親也恐會牽連在其中了?”
林如海頓了頓才道:“民亂都要朝廷派兵鎮壓,就憑這一點,平安節度使也是做到頭了。”
賈璉也不再多少,起身對著林如海行禮便離開了。
林如海看著賈璉的身影消失在門前。又坐了片刻,這才洗漱了上床歇息了。
而賈璉,一個晚上卻是輾轉難眠。
家中的情形,賈璉心中其實是清楚的。上次許逸仙說了他生母的嫁妝之事後,他就在暗地裡查過了,同時也對賈家如今的情形感到震驚,便是他還有爵位可繼承,只怕到時候,除了一個空頭爵位,賈傢什麼都不剩下了。家財大半散去,倒是奴才們一個個都成了大財主。而現在,就是爵位也沒有,這樣的賈家還有什麼將來?如今父親的事情,只怕是難以善終。賈璉想到這裡,心中有了決定!明日就啟程回長安,想法子謀點私房錢,在城外買兩個小田莊,找機會從賈家脫身,將巧姐兒和平兒接出來,再重新娶個妻子過安穩的小日子。
這樣一想,賈璉才有了睡意,在四更天時睡著了。
而平安州府那裡,原平安節度使下轄軍處,忠順王臉色鐵青的往軍營走去。
原青和也是一臉黑沉地看著地上一堆破爛盔甲兵器,見副將“見過王爺”的聲音,才回過神,對上忠順王爺道:“王爺,您來了。您看。”
忠順王早就猜到,平安州一地節度使,平常日子裡,軍營常年備軍三千人。若是真有三千人,縱使流民有五倍的人數,也不至於棄城而逃。
“哼,這不是明擺著得嗎?這麼多年,鄭光不知道將這些軍備拖出去多少了,朝廷每年撥下的糧餉只怕也大半被鄭光給貪墨了。”
原青和點頭道:“王爺所言即是,不過咱們本就沒指望這些個給咱們補給。那些亂民現在龜縮在北邊兩個縣裡,用不了幾日,咱們就能平定他們了。”
忠順王點點頭,和原青和一起出了庫房。
一副將匆匆跑來,在兩人面前單膝跪下道:“稟皇爺,原將軍,營外來了不少人,守衛問了,是平安州節度使鄭光帶著人馬回來了。”
忠順王聽了,嘴角擠出狠厲的笑容道:“回來得正好,讓本王省了好多事呢。”
忠順王和原青和出了營地大門,便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一身錦袍的鄭光。
那鄭光自然也看到了忠順王和原青和。
鄭光忙下了馬,對著忠順王和原青和兩人抱拳道:“不知道兩位將軍尊姓大名?本將鄭光,下面的人馬多年疏於武備,和流民一戰之後不敵,這才不得不棄城而走的。”
忠順王也不說話,只是冷笑看著鄭光,原青和對鄭光的瞎話感到好笑,也不回禮,冷聲道:“這位是聖上親點的平亂大將軍,忠順王殿下。本將乃是京營節度使下參將原青和,被聖上親點為王爺的偏將。”
鄭光原先想著若是京中那個大將來了,自己多花點心思,未嘗不能將這次的事兒個糊弄過去,知道不能一直在外面躲著,聽到朝廷的大軍進了平安州城,便帶著這一千餘人回來了。現在聽到主將乃是忠順王爺,他心中一驚,知道此次事情不好脫身了。他從前乃是王子騰的屬下,這幾年和王家、賈家走得頗近,但是忠順王和這幾家卻都不怎對對牌。
“末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