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年歪躺在長條沙發上,已經醉得聽不見酒吧的喧鬧,看東西都隔著一片水花,朦朦朧朧了。他抽抽搭搭地聽忙音,腦袋裡還以為自己是在讀高中的時候,想著找昱哥兒,找哥哥,幫他報仇。結果他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那電話被人接起,那邊傳來一聲清清涼涼的聲音。宋嘉年瞬間酒醒了一分,慌亂地說著,不好意思打錯了,就急急忙忙掛了電話。
宋嘉年覺得很難過,因為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高中那會兒了。而被掛了電話還聽電話那頭的人說打錯了的宋晗昱差點沒氣得把手機給捏碎。
反了他!宋晗昱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想法,當下就從秋宴的公寓裡拿衣服走人要去收拾宋嘉年。
“誒,晗昱,你去哪兒?”秋宴剛洗完澡出來就見宋晗昱要走,驚得直接上去拉宋晗昱的手。被他一下甩開。
“你做什麼。”宋晗昱面色不善地看秋宴,把秋宴看得臉色發白,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怎麼突然就要走,我,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宋晗昱依舊在玄關穿鞋子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你想管我?”
“沒有!我,沒那個意思。”秋宴抓緊了身上的浴袍,一臉懇求,渾身透著水汽的樣子,怕是沒有人會拒絕。
“那就閉嘴,做好分內的事。”宋晗昱冷冷盯他一眼。
“……是。”
宋晗昱一走,秋宴便慌了,滿腦袋都響著警鐘的報警訊號。是誰,宋晗昱又有哪個新歡小賤人了?半夜打電話過來,宋晗昱居然走得這麼幹淨利落!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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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年慢慢的順著聯絡人往下拉,於是看到褚文山的名字,義無反顧地打了過去。只是聽筒那邊一直嘟嘟嘟嘟嘟沒完沒了,沒完沒了,直到系統女聲出現。
為什麼啊,為什麼就連文山哥都不接我的電話!
宋嘉年死死咬著唇,一邊難過得要死一邊不信邪地繼續打,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三個四個五個……
褚文山快要被那個死活停不下來的手機鬧鈴給逼瘋了。你說他好不容易把那個哄了一個禮拜的女人拉上床,正提槍上陣準備全壘打,這手機就來電話了。褚文山不想接,由得那鬧鈴響,等那打電話的人自己偃旗息鼓,誰知道那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下沒消停。褚文山身下那女人都煩了,讓他趕緊去接電話。
褚文山拎著褲子去接電話,心裡想著來日一定要把打電話那人的老二給剁了。結果等褚文山一看來電顯示,自己的二弟弟先軟了,連忙接電話。
“喂,年年,怎麼了?”
那頭宋嘉年狂轟濫炸打了N個電話,心裡又氣又悶,現下聽到褚文山關切的聲音,就忍不住了,眼淚就是那開了閘的洪水,愣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褚文山一聽宋嘉年哭,整個人都懵了,還以為是自己不接電話把宋嘉年給氣哭了,手忙腳亂地道歉。
“誒,年年,哥那啥,哥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哎喲,小祖宗快別哭了,你是怎麼了,別哭啊。”褚文山就是那養小孩的父母,一聽自己小孩哭,自己也跟著揪心。他轉過頭去給那床上的女人擠眼色叫她過來幫他穿衣服。
“文山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啊?你冷靜點,年年!你怎麼就要死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跟文山哥說,文山哥給你出氣,啊。”
“我……嘔……”
“年年,你去喝酒了?”褚文山聽到那邊嘔吐的聲響,便是一陣大喘氣,宋嘉年以前喝醉酒的前科可讓人膽戰心驚。
“年年,你在哪,我過來接你。”褚文山穿好衣服從錢夾裡抽了一疊現金甩給那女人就拿了車鑰匙出門,電話那頭卻沒有宋嘉年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