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不現實的,已經沒有可能了。
人類至今有這樣一個未解之謎:世上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如果想從源頭考察,和道德一樣,是不會有結果的。但對這個問題並非無徑可尋。大家都知道蝨子是什麼東西,它的卵俗稱蟣子。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我們不知道,但先有蝨子後有蟣子,我們卻是可以求證的。一個服飾潔淨之人,不換衣服不洗澡,整日汗流浹背,持之一個月,不行兩個月,再看看身上癢不癢,檢查一下身上多了什麼東西。不是蟣子,而是蝨子。也許這個剛出現的蝨子有蟣子的一切必要的生命成分,但這個蝨子是在沒有蟣子的情況下出現的,這不會錯。
雞比蝨子複雜,體積也大。也許雞的出現過程要長一些要複雜一些,不是一下蹦出來的,但不影響我們的結論:雞必先生,而後才有蛋。對此可能無法找到直接證據了,但我毫不懷疑這點。何也?環境的功勞。有了一定的環境,自然會有相應的結果。道德雖屬意識形態領域的東西,但概莫能外。其現象的產生也必歸功於某種環境。有了這種環境,道德現象的出現是自然而然的,任何人也抹殺不了。就像漫山遍野的青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比如蝨子,若不改善自身的環境,任你搜遍全身,時時日日捉蝨滅蟣,亦除之無盡頭矣。反之亦然。沒有這種環境,道德自然會滅跡,亦強求不得,任你如何鼓與吹,它也難枝繁葉茂了。
基於此理,本文只能從歷史的現實中找出這種環境,以“孵化”出道德來,別無它法。
在封建的自給自足的農村經濟時代,人類總是被牢牢地束縛在一個固定的地域上,世世代代在固定的社會區域內生存繁衍。首先是土地,其次是房屋,再次是生產工具、牲畜、糧食、宅院、鍋碗瓢盆等等生活的一應用具。幾乎所有的財產都表現為有形物資,都是無法或極難如願移易的。即使是金銀財寶,也是貴重金屬。這些有形的財富可分為兩類,一類是不能移動的,如土地、房屋;另一類是可以移動的,如金銀財寶、糧食、一應用具、牲畜、箱箱櫃櫃、桌椅板凳等等,還有那些看起來沒用但生活起來一個也少不了的數量眾多雜七雜八的小東西。土地房屋可以變賣,但重置同樣的房屋土地,並不是只用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不知要多費多少勁,也不一定能辦到。那些看起來沒用生活起來一個也少不了的小東西,置辦起來要費不知多少時間精力,但你想變賣就沒人會要了,即使有人要也幾乎價值為零了,所以,這些小東西一般都是白送人了。這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既然有用,為什麼不能與那些生產工具、箱箱櫃櫃等生活必需品一起搬走呢?非不想也,實不能也。一方面,交通工具太落後,一匹馬,一頭牛,一個平板車,這構成了陸路交通工具的全部。彼時的道路怎麼樣呢?能村村通公路、處處跑汽車嗎?坑坑窪窪、高低不平,雨後爛泥漿、過河越嶺愁斷腸啊。另一方面,這些財產零零碎碎、繁雜無數、奇形八怪,裝在哪裡,大量有效空間都要被浪費掉。巴掌大的小破車與這大堆形狀各異的東西,兩相比較,是多麼大的矛盾與諷刺啊。這不就像螞蟻搬家嗎?即使你沿河靠江,能使用船,船上能裝集裝箱,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不是能不能搬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如果道路通暢,能通汽車火車,且所有的東西的形狀都是規整的,不是七稜八翹的,那麼,搬家就會容易的多。但古代的情形正好與此相反,一個是運力太差,道路太差,一個是東西形狀各異,搬家就成為天大的難事。一天的時間,一天的錢,一里遠的距離,一里遠的花銷。當運輸成本超過了所需運輸的東西的價值時,再運輸它就不值得了。這種現實決定了,對於那些零零碎碎數量眾多的小東西,只有從村這頭搬到村那頭,才不會扔,因為他有充分的不值錢的業餘時間進行螞蟻搬家。除此而外的搬家,這些東西都沒有搬運的必要。一天的路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