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湖,在方若素想來遊河也只是走個過場。不想讓孃親認為連她這個女兒都管不了而心傷所以才應了下來。
所以。她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想了想,她對那進來送信的下人問道:“懷王的人可說了那天都有什麼人?”
這下人也還算激靈,聞言更是恭敬地答道:“那人說。只有王爺與主子。”
秀眉又是一蹙,方若素心中察覺到了不妥,轉頭看一眼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精神恍惚的孃親,她將疑惑藏進了心底。點點頭便讓傳信的人下去了。
將孃親安頓在了早已準備出來的院子裡,她挑了幾個伶俐的丫頭。又陪孃親說了會兒話,見孃親始終懨懨的,她不禁嘆了口氣:“娘,這裡是我們的地方。沒有方大人,沒有大夫人,也沒有大小姐。只有我們母女二人,您有什麼心結不妨跟女兒說說?”
有些事情其實她早已猜到。只是那層窗戶紙她不想捅破,可看孃親如今的模樣,只怕再不說孃親會一直這麼病下去。
她雖不是大夫卻也知道,一個沒有精氣神兒的人,哪怕天天用百年千年的靈芝人參吊著命,也不會有什麼起色的,甚至會這麼就這樣香消玉殞。
李秀梅灰敗的面容忽然一怔,慌亂地轉動一下眸子,她偷偷看了一眼方若素沉靜的臉,又趕緊別開了目光:“沒……我沒什麼好說的。”
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方若素嘆了口氣,明白讓一個有夫之婦對女兒說起另一個男人是多麼為難人的事情。
她也不勉強,看來只能找別的法子來讓孃親開心起來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六天,明日便是和軒轅律約定好的遊湖的日子,而這一天方若素特別忙碌,那一場大雪的陰霾已經過去了,開春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不到幾天的時間,大雪便融化的差不多了。
京城外的青戈河在夏日的時候因為乾旱本已快要乾涸,如今這突如其來的大雪融化卻讓河水充盈了秋來,清澈的河水藍藍的天,美麗而賦有詩意。
這青戈河正是軒轅律請柬中所說的遊河的地點。
走在前往翠微茶樓的路上,聽著周遭行人議論著青戈河的河水充盈後景色是如何美麗,她忽然想起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上一次楚國的楚一凡和西門倩倩所出的考題,正是關於洪澇的問題。楚國每到雨季總有城鎮因為洪澇而遭殃,這對楚國皇帝來說是個非常頭痛的事情。
其實這樣的事情不止是楚國皇帝,擱在任意一個人的頭上都會頭痛不已,連年洪澇,百姓遭殃民不聊生不說,光說這鞏固堤壩的銀兩都不知道要花去多少。
她又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封地保州,按理說,被封了封地以後,受封的人是要回到封地去的,沒有皇帝的傳喚不得進京。
眼下的情況,一來她是女子,皇帝沒有那麼多顧忌,二來,被冊封的人三年之內可以留駐京城,三年後才會被強制地遣送回封地,所以她才可以悠哉悠哉地在京城待著。
至於軒轅律和軒轅玥兩兄弟,他們能夠繼續留在京城,除了可以滯留京城三年的時間以外,恐怕皇帝的默許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當然,這些不關她的事,她現在關心的是保州的情況。
今年這一場大雪,保州也是守在的州縣之一,只不過沒有京城守在這麼嚴重,在她的授意下,已經有人安排保州的事宜了,所以保州的情況雖然不算安逸,卻也沒有死傷多少人。
據她所知,大雪過後,夏日那些被大雪摧殘的地方將會有一場大雨在等著。
京城外有青戈河,保州也有一條河流,雖然夏日時被大旱摧殘的險些河床乾涸,但那也是河流。
如今青戈河既然被填滿了,想必保州境內的大運運河和瀾滄河也充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