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網上看。高聳的辦公樓黑黢黢的,只有一扇窗戶裡有亮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陸南桑家裡和常去的地方都沒人影。她依稀記著他的公司在這邊,來碰運氣,沒想到真讓她找到了。
門開著,燈光透出來。還沒走近,她就聽見熟悉的聲音。他在講電話,嗓音沉悶又急躁。
“……陸北楊已經報上去了!現在你只要一有動靜,蹲伏你的警方就會行動,沒錯他們就等著抓你呢!”他咬著牙,聲音裡壓著不耐煩的火氣,“你想怎麼走?你的身份用不成,可能還會暴露行蹤……我就是讓你再等等!等過陣子沒這麼緊張了,你就去歐洲吧。就再忍一下吧爸……”
付櫻子靠在牆邊不敢動,屏息側耳靜聽,心裡卻越來越納悶。他在跟他爸說話?他爸怎麼了?聽起來好像犯了事,警察正在找他?
房裡的聲音陡然提高:“你他媽還說我沒用?我現在還不是在給老子擦屁。股!要不是你當年弄死他爸,要不是你露出破綻,用得著躲躲藏藏的?奧我能攔得住他從國外回來嗎?”
咚得一聲悶響,像是拳頭砸在桌面上的聲音。陸南桑突然短促地冷笑了一聲。
“……他活不長的。至於那個謝笑書——”
聽見謝笑書的名字,付櫻子不由吸了口氣,靠得更近。
“我會看著辦。她如果礙事攔路的話,那也別想有好下場。過一陣子我去找你,先去歐洲,等老不死的嚥了氣,回來再說吧……”
別想有好下場?是說謝笑書麼?
付櫻子頭皮發麻,攥在掌心的指尖冰涼。
他要殺人?!陸南桑要殺人啊!
還是說他已經殺了人了?他是個殺人犯!
付櫻子脊背僵直,兩條都軟了。她斜著身子往牆上靠,腳底一下沒站穩。
“誰?”門裡的人警惕問,“誰在門口?”
她心頭一跳,趕緊扶牆站好。陸南桑已經出來了,看到她他眉頭跳了跳,抿緊了唇線。
“你怎麼過來了?”
付櫻子看了他兩秒,艱難地嚥了口嗓子,往前走了兩步。
“我被拘了那麼久,你不知道嗎?”
陸南桑扯起一邊嘴角,笑得不屑,“關我屁事。我可沒有叫你拿刀子跑到人家的釋出會鬧。”
說完他自顧自走進辦公室。付櫻子也跟了進去。
“我離婚了,現在劇團那邊也呆不下去了。”她說。走進來後陸南桑才看清她的狼狽樣,臉色灰白憔悴,頭髮乾枯凌亂,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
他偏過頭不說話,也不看她。
付櫻子走過來抓上他的胳膊,眼睛紅了,“你幫幫我!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陸南桑不耐煩甩開她,拉開一段距離,“該說的我早說過了,是你不聽。你蠢到跑人那麼多的地方殺人,怪你自己沒腦子。”
“我沒想殺她!”付櫻子喊道,“我是恨謝笑書,但我從沒想過要殺她,只是想著能嚇唬一下她……”
她頓了頓,突然冷哼一聲,“我看是你想殺她吧?”
陸南桑點菸的動作僵了,“你說什麼?”
“我都聽到了!你要殺人,你要除掉謝笑書!”付櫻子提高聲音,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勢,“你是個殺人犯!”
陸南桑轉過身面對她,抬眼的目光陰戾發沉。他往前邁了一步,身影籠上她,給人危機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他媽不要亂講。”
“那你敢說你不認識謝笑書?”付櫻子抬頭盯住他,眼裡的精光瘋狂又絕望,“你靠近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她?你和她老公又是怎麼回事?”
她原以為陸南桑是想搞謝笑書,沒想到是要搞死她。原來從頭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