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戀中的戀人是沒道理分開一整天的;可是東出於寶的傷勢考慮;強行把寶和蛋蛋留在了家裡;而自己獨自去了畫廊。
按理說東在畫廊呆過好幾天;而且每次他去生意就會特別好;所以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可是寶依舊心慌張的直跳;與其說慌張;倒不如說是格外想念吧。
從東離開家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想念了;看著東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尾端;寶瞬間覺得整條街都變得哀怨悲傷。
唯一說慶幸的可能就是天氣吧;陰沉沉的;黑壓壓的;可能又要下雨了;所以寶不必擔心東被太陽光欺負了;但是忍不住又在想;那如果給那群色眯眯的娘們欺負了該怎麼辦呢?
我討厭別人喜歡你。
我喜歡你討厭別人。
只喜歡我。
寶今天的一天就是在自己惴惴不安的胡思亂想裡度過的;站在視窗望著街道;她覺得今天如果偷偷跟去看看或許就沒那麼渾身難受了。
忽然;街道轉出一個修長而模糊的身影;朝寶這邊的方向穩穩的走來。
寶心裡大喜;連忙衝到院子裡伸長了脖子;踮起腳尖去看;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才想起東今天穿著墨綠色的衣服;而來人是一身的白色。
白色?
寶眯起眼細細看著這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隨後臉慢慢耷拉下來;一臉的不滿的看著來人:“你又來幹什麼?”
雲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兩側的口袋;步子穩健的走到寶家門口;就像從前每一天一樣;永遠都穿著這樣一身白大褂;永遠這樣固定的姿勢走路;永遠一副高傲的神情望著眼前的一切;我行我素到一種特別欠揍的境界了。
寶曾經精心挑選過幾套衣服;送給他穿;可是最後都留在了寶的衣櫃裡;他一次都沒有穿過;對此他的解釋是;要研究;穿著不方便。
寶每次想要十指緊扣;可雲卻只喜歡把雙手放在口袋裡;似乎看到他的時候;除非雙手提著東西;不然永遠放在口袋裡;他覺得那種情侶的牽手和擁抱都是熱戀中幼稚的行為;膩歪不了多久;而自己跟寶是從小就認識的;所以只要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就能天長地久。
“幹嘛呢!!老遠就看到你擺著一張不高興的臉;難不成又準備要跟我吵架了?”雲推了推眼鏡框;單手撐著院子的大門說;“喂;就算要吵架也先讓我進來吧!”
確實;分手後寶才發現;兩人爭吵竟然要比相愛多;按理說這麼瞭解的兩個人在一起;沒道理每次要吵成像有血海深仇一樣;可能終究是不肯讓步的兩個固執的傢伙吧!
寶懶懶的瞥了雲一眼;隨後上前將院子門大開;看著雲走到院子裡;連忙又跑到雲的面前;伸手抵住他想繼續前行的身子說:“有什麼話就在院子裡說好了;我沒時間招呼你!”
雲雙手插袋;微微昂著下巴;半開著一雙要死不活的死魚眼;依舊是那副讓人想抽他的表情;說:“你好點沒有?”
“呵!你不是說不管了麼?現在怎麼又巴巴跑來了?”寶真的搞不懂自己曾經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傢伙;真是自己找虐;雲就這樣特有的像是不關心其實是關心的行為;如果換做不熟悉不瞭解的人;還會以為他跟你有仇;特地來嘲笑的。
雲腦袋從左邊緩緩歪向右邊;發出他獨有的那種睡意朦朧的聲音說:“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那是怎麼?來打架的?”寶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雲就特來氣;小時候就一直跟他打架;打到有一天;忽然被他打敗了;雲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發怔的寶;隨後說:“你說過我打贏你了;你就答應我做任何事。”
那年寶十六歲;走路時習慣微微駝背;唯一的煩惱就是胸口漸漸鼓起的兩塊肉和每個月都要東躲西藏的那幾包塞在書包裡的衛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