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氣，努力平復心情，這個他深愛的女孩，即便離他而去，投入他人懷抱，那又怎樣，他奪回來便是！

他緊握木欄，手背上青筋凸起。

“哼！你這高高在上的大巫，又對我哥哥們發火了？”凌了了柳眉微蹙，怒道。

大巫聞言，心中一陣苦澀，他轉過身來，低下頭，望著凌了了那雙清澈的眼眸。

低沉地說：“了了，或許在世人眼中，我身居高位，手握重權，風光無限。但在我自己看來，這些都不及你的萬一，你可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凌了了微微一愣，沒想到大巫會如此反問，她撇了撇嘴，不甘示弱地回應：“我不明白，但是你在鳳鳴城眾人心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我，雖被稱為聖女，卻不過是個眾人眼中的吉祥物！”

大巫聽後，心中的苦澀更甚。

他認真地道：“你可知道，我有痛恨這個身份？因為這個身份，我無法在你疲憊時，守護在你身邊，無法在你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時，陪伴在你左右。什麼大巫、什麼權力，什麼地位，我統統都不想要。”

他的雙手鐵鉗般緊緊扣住凌了了的雙肩，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了了，你真的忘了嗎？我這大巫的身份，是如何得來的？它並非我所願，更非我所求。至始至終，我想要的，唯有你一人。”

凌了了被大巫激烈的情緒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在她的印象中，大巫一直是那個沉穩、冷靜、無所不能的存在。此刻，他卻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咆哮著、掙扎著，彷彿要將她吞噬掉。

她咬了咬嘴唇，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嚇著我了。”

大巫鬆開，指向遠處的江水和山巒：“你看這五水鎮的夜景，是不是很美？”

她順著大巫的手指望去，只見江水波光粼粼，山巒起伏如龍，確實美得令人心醉。她點了點頭：“很美。”

“很美。”大巫沉聲道，“在這美麗寧靜的夜晚下，實則暗藏洶湧。了了，十年前的事情，是時候告訴你了。

“你說，我認真聽。”

“十年前，一群黑衣人潛入了凌家。他們的目標是鳳鳴丹的秘方。當時，你的阿孃是聖女，她為了保護秘方，不落入賊人之手，毅然帶著秘方縱身火海。”

“阿孃，她......”

“你阿孃是一位偉大的聖女。她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了鳳鳴丹的秘方，也守護了我們族人的未來。”

凌了了眼中噙著淚水，哽咽道：“我阿爸呢？我為哪樣在蛇島尋不到他？”

“你阿爸被那群黑衣人帶走了，他們以此要挾我鳳鳴城子弟，不得進入中原。”

“那群黑衣人是誰？”

大巫抬手，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水，心疼道：“了了，這個問題，得由你祖母來決定，是否告訴你。”

夜色濃重，五水鎮的觀景閣內，大巫與聖女凌了了並肩而立。遠處的江水在月光下閃著銀芒。

“我們此次連夜趕來，是為了提醒你。神明降下神諭，你帶回來的那位朋友，將引鳳鳴城於危難之中。所以，他絕不能踏入鳳鳴城半步，必須止步於五水鎮。”

凌了了聽後沉默不語，臉上露出了猶豫。

“我知道他是你在中原新結交的朋友，很難開口。”

大巫停頓片刻。

“但你要為了整個鳳鳴城的安危著想。那些跟隨他而來的勢力，足以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不能讓族人捲入這場風波中。”

“我明白了。”

“我會先回鳳鳴城，我在那裡等你回家！”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凌了了才轉身離去。

大巫一人站在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