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行動遲緩地抬起手,帝昊將他身邊人的黑髮撩繞五指之間,絲絲緊扣剛健修長卻又觸感柔細的指頭,讓人不忍任由它鬆開回到主人身上,只想緊緊與之糾纏、再糾纏,彷彿被這柔發一繞疼痛便會消逸無蹤似的。
“你在嫉妒。”暗啞難聽的嗓音藏不住一份自得,一個不知道什麼叫愛的女人,竟然因為他而起了嫉妒之心。“雨,你剛才是在嫉妒。”
“我沒有!”嫉妒是什麼她不懂,但是為什麼在他提出的時候,她竟會有作賊被捉住的困窘!
雨連忙想退開身,不料長髮硬是被他扯住不放,想退也退不得。
“現在的你倒不像那時候接下戰書的你了,呵,你那份勇敢跑哪兒去了,嗯?”
“主動吻你的不是我。”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那晚吻你的人是——”
一股怒氣沒來由的直竄丹田,不顧她會不會疼,帝昊硬是拉過長髮,將她帶至面前。“現在才否認不覺得太晚了嗎?”
“不准你傷害雨!”平朗的聲音忽而竄出,在黑暗的加護病房裡彷彿投下一枚炸彈。“放開你的手!”
“我和她的事你少管。”那傢伙來做什麼!“滾!”
“除非你放開手。你是這麼對待醫好你腿的人嗎?”硬扯他的頭髮做什麼。“我叫你放開手,聽到沒有?”對帝昊的拉扯感到不耐,同雨交換的狄扣住帝昊的手腕。“放開!”
“雨,你說話啊!”依他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面對他和狄爭執而不吭聲。
“她被你嚇到,躲回自己的窩去了。”
躲回去?帝昊聽得不明不白。她的長髮仍在他的手上,說什麼躲回去,她能躲到哪兒去!
“開燈!”他從沒有看過雨的容貌,也一直沒有興趣看她長什麼樣子,但是面對這種怪異的情況,即便再如何厭惡光亮也得開燈,看明明頭髮還在他手上糾纏的雨如何躲回去,又躲回哪裡去。“我叫你開燈!”
“先放開。”這個男人未免太強人所難,他的頭髮還被他扯在手上,他卻要自己去開燈,哼!比他還會為難別人。
“先開燈。”帝昊將手上的長髮再盤了一圈、抓緊,表示沒得商量。
“呼——”沒轍了。不是敗給他,只是……他非常期待這傢伙看到他和雨時的表情,會不會是那一種……讓他再開殺戒的表情。像在說他是妖怪、怪物、令人作惡的表情。
如果是,雨,別怪我殺他;看不起我們的人都該死!
不!狄!就算他真是那種反應,求你!不要殺他!不要!身體裡另一抹靈魂,充滿與狄互斥的慈悲魂魄如是哀求著。千萬不要啊!狄。
“你的命操縱在你的臉,帝昊。”
耳聞莫名其妙的語句,帝昊才沒有那份閒情逸致理會。“開燈。”
狄一手探進左側胸口,薄刃在陰暗中閃出銀白的光芒,奇準無比地射中室內燈光開關,條地,滿室單一的黑任由白光取代,伴隨明亮而回復原本供人欣賞的室內佈置,也終於發揮它的作用。
帝昊忍住光線乍入的刺痛,用力閉了閉眼才睜開。入眼的,竟是自己向來視如仇人的狄;看不見屬於女人的身影,低頭俯視手上的黑髮,發現它竟是狄所專屬!他立刻放手鬆開。
“你怎麼說放開就放開?”狄佯裝莫名其妙地問道:“方才你不是死抓著不放嗎?
“得到自由的長髮服順地貼回到自己胸前,狄掬起把玩,上頭屬於帝昊的體熱仍未消散,他雖感厭惡,但那卻是雨所眷戀的;所以,他只能掬起它,貼在胸口讓她感受。
“她人在哪裡?”
“誰?你說風龑嗎?他當然不在這裡。你忘……”
“我說的是雨!”該死!故意裝胡塗存心氣他嗎?“她人